“是谁想出来的,重要吗?重点是,县太爷您觉得他们这个说法有问题吗?”舒春兰只反问一句。
县太爷冷哼。“没有问题。的确是有人对本县带来的人的住处放火了,还差点烧死了你们这么多人。这个就算你们不提,本县也必定要找驿馆的驿丞要个说法,回头也是要一五一十的告知知府大人的!”
说罢,他就对舒春兰夫妻招招手。“不过现在,你们俩先过来,告诉本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舒春兰和郑宏连忙就把他们知道的都说了。
其他人听了,都纷纷点头为他们作证。
县太爷听完,他的一张脸也阴沉了下来。
此时,驿馆的驿丞已经听说消息赶来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鞋子也是半套在脚上,就一跳一跳的过来了。
“宋知县,你们可还好?”他赶紧小心翼翼的问。
县太爷冷冷一眼扫过去。“你觉得我们好吗?我们要去省城述职的人,差点就死在你们这个地方,你难道不觉得你们这个天长县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驿丞听说这个消息后,他本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再被县太爷的冷眼一吓,他更是六神无主,只能一个劲的点头。“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我这就去找我们县太爷去!”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不仅舒春兰他们都被这一把火给弄得睡意全无,大家连夜开始彻查起驿馆里的钉子,天长县的县太爷得知消息后也迅速做出反应,主动派出人手封锁了城门,再叫人沿街搜索形迹可疑的人。
很快,驿馆里的钉子就被抓出来了,他正是给郑宏他们院子里的人送饭的那个仆从。被抓住后,稍稍逼问几句,他就老实的把一切都给交代了。
只不过,他根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货。有人给他钱,让他下点药在郑宏他们的饭菜里头,他就同意了。至于指挥他做事的人则是县城里的一个小混混。官差顺藤摸瓜,找到小混混家里,可小混混已经不知所踪了!
然后,就是一轮全城搜捕。
很快,小小的一座县城顶上就笼罩上了一层阴云,阴云下的所有人都不由的胸口一紧,呼吸急促起来。
邹青玉坐在灯火通明的客栈里,他看着跟前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厮,一张脸上也是阴云密布。
“没用的东西!”
随手抓起一只茶杯往小厮头上扔过去,茶杯哗的一声摔成碎片,茶水溅了小厮一身。小厮的头也被砸破了,鲜血涌了出来,和茶水混合在一起,无声的往下流淌。
小厮闭紧嘴巴不说话。
另一个却被这一幕给吓得浑身发抖,他赶紧低叫:“公子,您别担心!虽说事情落败了,可小的把各个环节都给计划得十分周密,中间转手了一层又一层,他们肯定查不到咱们头上来的!”
“你确定吗?”邹青玉冷声问。
小厮立马点头。“确定!”
“我呸!”邹青玉恶狠狠的唾他一口,“你知不知道那个姓郑的是什么人?他媳妇又是什么人?这两个人都不是好糊弄的!之前我和他们打过多少次交道,次次都以失败告终。这次我也是打着一定要弄死他们的主意,才会选择铤而走险。结果现在,你们居然跟我说又失败了?既然又让他们活了下来,你以为他们会查不到我头上来吗?而且就算没证据,现在他们肯定都已经猜到是我干的了!”
“可是他们没有证据,那就不能把公子您给怎么样。”小厮还在负隅顽抗。
邹青玉听后,他冷冷一笑,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
“滚!全都给我滚!”他破口大骂。
两个小厮赶紧捂着头就跑。
“两个没用的东西!我真白养你们这么多年了!”邹青玉咬牙切齿的低吼。他忽然又转过身,“邹五,你过来。”
一个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小厮这才慢慢走过来。“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人,赫然就是当初被郑宏给用刀划花了脸的那一位。自从那件事后,他在邹青玉身边就没有了地位,就跟一条影子一样默默的跟在邹青玉身边,做些端茶递水的小事。其他人都可以随便欺负他。
现在被邹青玉叫过来,他眼神一阵瑟缩,脚步也有些磨磨蹭蹭的。
邹青玉则是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年是我忽略了你,这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不知道,这只是我安排的一个策略而已。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到了我用你的时候了!”
邹五立马目光一亮,随即精神一振。他赶紧单膝跪下:“请公子吩咐!只要是公子您交代的事情,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当初选你在我身边,看中的就是你这份义气!”邹青玉感动得直点头,就连忙亲手拉他起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邹五听后,他眼底就浮现一抹冷意。
“是,属下知道了。公子您请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得漂漂亮亮的,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他连忙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邹青玉亲自送他到了门口,目送他离开,才关上门。
这个时候,他一脸的凝重早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得。
“呵,亏得我早有防备,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然,我就真要被你们几个给害惨了!”他低声自言自语,慢慢走回去躺在床上。
只是闭上眼,他就听到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得格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