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军早就在一边维护着京城的治安,不允许任何人通过。
街道两边,站满了想要瞻仰天子容颜的百姓,司徒睿搂着秦晚歌坐在马车上,无比满足,这是在向天下人炫耀他的尊贵。
这便是他的天下,这些都是他的百姓们。
皇家的仪仗队缓缓的行过,一路上跪满了百姓,司徒睿无比的有成就感。
看着司徒睿一脸享受的模样,秦晚歌心中非常的不屑。
在秦晚歌看来,无论是司徒睿喜欢大肆的宴请群臣,还是每一次出行都奢侈无比,无时无刻的不在显示一个问题——那就是司徒睿心虚。
这个江山这个天下是司徒睿和徐秋水两个人窃取来的,他们越是努力的证明自己是这个江山的主人,就越是反应出了他们两个人的心虚和不安。
东西原本不是自己的,抢来的东西,当然会不放心,就怕别人会跟他们一样,再用无耻的手段抢过去。
司徒睿,你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度,也没有这个命格和能力,就算是你能窃取了这个江山一时,但你能守的住你手中的江山和权利么?
总有一天,我会一一将这些东西,从你手中拿走,让你一无所有让你前功尽弃!
相国寺位于皇城外的珈蓝山中,是西陵的皇家寺院,其中相国寺的方丈枯禅大师更是佛界的泰斗,先皇喜好佛法,对枯禅很是尊重。
皇家的轿撵在山下落定,为了以示诚心,皇上要徒步的登上山去,这是祖宗规矩,就连司徒睿也不敢违背。身后的侍卫们紧跟着其后。
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相国寺内早早的就谢绝了香客,禁军已经驻扎在相国寺的每个地方,确保皇上的安全。
而在相国寺的门口,枯禅大师已经率领了相国寺内诸多的弟子,早早就恭候在了外面,由枯禅大师亲自接待,就连司徒睿都少不得要向枯禅大师行礼。
“大师,辛苦了。”
枯禅大师双手合十,面色平静地道:“阿弥陀佛,皇上请。”丝毫不因为面前的人是一国之君而有所不同。
跟着到了内殿,秦晚歌打量着枯禅大师,慈眉善目,蓄着白须,一派道骨仙风。
尤其是那一双眼,竟然比初生的婴儿还要清澈,似乎世间所有罪恶都在他的眼中无所遁形,让人不由得想起了端坐在佛堂上佛祖的那一双眼。
寺中大雄宝殿内,拈花而笑的佛祖端坐莲台之上,微垂的眸子看着底下的芸芸众生,不知道是怜悯着众生的悲苦,还是不忍看这世间的罪恶。
肃穆的大典内,响起了一众僧人们的诵经声,在佛祖面前,就连司徒睿这样的人,也不由得合上了手掌,虔诚的跪在了佛前。
秦晚歌按照皇家的礼仪,跟着司徒睿一起跪拜,眼中却是疏离和不屑。
前世她不信佛,今生自然也不信。
若是佛祖有用,怎么会容忍司徒睿这样的人成为天子,若是佛祖有眼,怎么会让秦家满门抄斩,尸骨无存?
秦晚歌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父亲和哥哥常年的征战沙场,虽是为了保家卫国,但是还是沾染了许多的杀孽。
每次父亲出征的时候,母亲总是带着她虔诚的向佛祖祈祷,父亲和哥哥平安,家中也供有佛堂,母亲每天总是亲自在佛堂里面诵经一个时辰,为父亲和哥哥消除杀孽。
相国寺,在她年幼的时候,记忆中母亲似乎带着她来过那么几次,那时候或许是小孩子的心性,或者是因为下意识的排斥这些东西,每次跟着母亲前来,却未曾在佛前跪拜过,也未曾在佛前求过什么。
她从小便觉得,事在人为,求佛并没有什么用。佛祖说到底只是泥塑木雕的疙瘩,拜它不过是为了心安。
前世她为司徒睿的皇后,对于这种皇家的礼仪自然的熟记于心。一举一动皆没有任何的错误。
看着礼仪周全的秦晚歌,司徒睿十分的满意。就差当着众人的面夸她比皇后还周全。
在殿中祈福之后,按照惯例,皇帝在殿中独自礼佛两个时辰,无人相伴,以示诚心。
秦晚歌做为陪伴在司徒睿身边的嫔妃,自然收拾了一间干净的禅室,让她在那里歇息等着司徒睿礼佛完毕。
禅室内点燃着檀香,闻久了便有种让人头晕脑胀的感觉,秦晚歌素来是不喜欢这些的——因为她的母亲,常年礼佛,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让她不自觉的想到娘亲。
阿黛见着秦晚歌实在是无聊,便就对秦晚歌说道:“娘娘若是觉得无聊的话,便就到外面去走走吧。”
秦晚歌点点头,带着阿黛映雪她们便出了禅室,身边的侍卫内监赶紧的跟上。
在年幼的时候,母亲曾经带她来过相国寺的,嫁与司徒睿为后的时候,她也曾多次到相国寺来祈福,自然也少不得进进出出,对于相国寺的一景一物,秦晚歌还是熟记于心中。
却是:物是人非。
司徒炎跟着人群走在那些内侍里面,低着头,十分的不起眼,但是眼睛却追随着秦晚歌的身影而去。
她的表情虽然是淡淡的,但是司徒炎却觉得她平淡的表情下面隐隐的藏着几分的惆怅之意,虽然两个人隔了这么远却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她心情的变化。
那墨色的眸子里面,似乎藏着别人察觉不到的东西——有怀旧,有思念,有悲伤。见她的模样,好像是对这里的一景一物熟记于心一般。
虽然隔着人群,但是秦晚歌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