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景兄你先带着叶公子回去吧。”
景延誉也是这个打算,当下便拉着叶知秋离开三王府,阿姊向来爱恨憎明,对于恨之入骨的人,从不手软。
“延誉,今日三王爷和小引大婚,你我二人,先行离席,是不是……”
“你的性命远远比这重要,阿姊动了杀心,你往后日子千万不要独行。”景延誉面容很凝重,萧钦煜的主意不是没有考量,只不过送出去,自己也难于之相见。
叶知秋素来不爱景延誉愁眉不展的模样,手抚过眉间,柔柔笑道:“顺其自然,说不定没有那么糟糕。”
“知秋,你不懂,也罢,我会好好护你周全。”景延誉将人搂入怀中,可面容无半分放松,反而更是暗沉。
皇后回席后,久久未见景延誉归来,想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心中闪过一阵狠绝。
“韵芸,又想起不开心的事?”萧驭承一直在关注着景韵芸,虽然景韵芸仍然是那般端庄温婉,但是萧驭承敏感的察觉出,身边人的不悦。
景韵芸看着萧驭承时,眼神才柔和下来,“皇上,回宫吧,这热闹也足够了。”
萧钦煜见皇兄皇嫂准备离去,起身恭送,景韵芸经过萧钦煜时,淡淡撇去一眼,低声问道:“三弟向来和阿誉交好,想必是早就知道那个人了吧?”
萧钦煜神色不变,“景兄的事,臣弟不便多言,只是这些日子,景兄很快乐。”
快乐?景韵芸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说,迈开步伐离去。
萧钦煜见重要的几个人都已走,对着宾客也没多大想法,吩咐管家照料后,便回新房寻傅引。
傅引身穿缟素的站着一个牌位前,摩挲着牌位上的名字,小声说着话,听到房门响声,如惊弓之鸟,退却几步。
“小引儿,是我。”
萧钦煜进入房间后,便将喜袍脱去,袒露出内里的素衣,走到牌位旁,取上三炷香,诚恳的鞠上一躬。
“谢谢你。”傅引心中是感动的,萧钦煜真的为他做了很多,连爹爹的衣冠冢牌位都是他一一操办。
“小引儿,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再说,你我二人即已成夫妻,又何须言谢。”
“停!我可没承认,才跟你不是夫妻。”
傅引脸涨的通红,两颊鼓起两堆小气包,看得萧钦煜刹是心软一塌糊涂。
“小引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日清早,宫里就派公公来旨宣景延誉进宫,景延誉跪安接旨,看着手里的圣旨有几分孤疑。
“小六,把知秋送去三王府,万不得耽搁。”景延誉心中总有一些不安,看着叶知秋秀丽的身影,又嘱咐道:“万事多加小心。”
马车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叶知秋掀开布帘,是一处暗巷,轻声唤道:“小六,这是何处?”
半天不见人回应,心坠了下来,自己镇定一会后,缓缓掀开前面的车门帘,下马车环顾四周并无一人,小六也不见了踪影。
幸亏是青天白日,叶知秋总归放下几分担忧,朝巷口走去,瞧见外边的人声鼎沸,浅浅噙笑,可还未朝外踏出一步,便闻见一阵香味,迷去神智。
醒来时,眼前的景色已大不相同,奢华典雅的陈设,叶知秋心中已猜到,是何人所为了。
“醒来了?”
叶知秋撑起还有些晕沉的脑袋,从容不迫的朝前跪去,“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倒是个识趣的,只可惜生了张不该生的脸,投错了不该投的胎。”景韵芸用手指轻轻抬起叶知秋的脸,指甲滋滋划过脸颊,显出几丝红痕。
叶知秋手指掩在衣裳之下,带有几分僵硬,想起景延誉关怀的模样,硬着扯出一个笑容,顺着景韵芸的话说下来,“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景韵芸松开手,啧一声,轻蔑的看着叶知秋,不无讽刺道:“真不愧是叶婉清的儿子,里子面子都是像极,一样的做作,一样的令人不悦。”
在叶知秋心里,无人能如此轻视自己的娘亲,即便是尊贵如皇后,也不能,叶知秋直直看着景韵芸,“皇后娘娘,请您不要出言侮辱家母。”
“侮辱?”景韵芸轻声说到这个字眼,看着叶知秋的眼神带着极度的愤恨,根本瞧不出往日的端庄,“也对,像你母亲那般会勾引人的妖物,如此说确实是‘侮辱’她,应该说是厚颜无耻,故作可怜?”
“皇后娘娘,请您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今日不过出言说上几句,你便觉得过分,那你娘害得我家破人亡,自小受尽欺辱,这过不过分?”
叶知秋猛地站起身,与景韵芸对视而立,“我娘绝不会是这种人,这其中定有误会。”
“好一句误会,误会能让我爹娘活过来?误会能弥补我儿时的苦楚?”
叶知秋不了解当年的真相,可他打心眼里认为,娘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相信她,她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叶知秋的脊背挺得很直,傲骨铮铮的模样,让景韵芸格外刺眼,转过身,朝身边伺候的嬷嬷说道:“这个刁民,罔顾宫规,给我拖出去跪着。”
嬷嬷得了指令,将人压住,叶知秋并未再出一句神,安静的跪在栖凤宫外,景韵芸端起一杯茶,细细品茗起来,袅袅茶香,倒也使心情平复几分。
景延誉早早被招进宫,却被皇上强拉着研习商讨兵法战略,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余光瞟着略带勉强的萧驭承,心中也猜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