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面面相觑的时候,周臣斌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们之间奇怪的气氛,还显得有些疑惑地样子:“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做什么?”
人都差不多凑齐了,想到刚才冷扬说的话,还没有等到天黑,我就直接拽着他们俩去了隔壁伏文觉的房间,推开门正好看到我妈也在那里,他们两个一个半坐在床上,一个居高临下的站着。
两个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被我们的动静惊到,他们立刻不约而同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我妈扬起一抹笑,问我们怎么凑的这么齐,一起过去了。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带着他们两个走了进去,伏文觉稍微坐直了一些,脸色平淡,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见到我们几个过来,也只是语气平淡地跟我们说:“来了就坐下吧。”
我们走到桌子边坐下,伏文觉坐了起来,在床上跟我们几个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沉默着,气氛莫名其妙地有些紧绷尴尬,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他说道:“师傅,冷扬说他发现了一些伤害你的家伙的线索,所以我们就急着过来了。”
伏文觉轻轻点头,没有怪罪我们冲动地跑过来,反而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正巧我也有一些线索,不如大家就说出来好好地谈一谈吧。”
冷扬轻咳了一声,接着伏文觉的话往下说:“这几天我在后山上转悠了很久,还真的发现了一点线索。”
他从怀里掏出来什么东西放在了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上面,那是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又像玉佩又像令牌一样的古怪饰品,通体漆黑,上面的阴邪力量简直让我望而生畏。
来不及细看,伏文觉就让冷扬把那东西拿给他瞧瞧,他抬着玉佩细细观看了一会儿,左右上下盯着看得无比仔细,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把东西往旁边一放,脸上又是疑惑又是了然。
复杂的面色让我们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他稍微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情绪,这才把视线放在了我们的身上:“这次突然遇到袭击,也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我的身体正在恢复,趁着这段时间,我把那天被偷袭的场景在心里回放了无数遍,还真的想到了一点线索。”
我们几个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是亮闪闪地放在他的身上,他把玉佩丢还给了冷扬,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问我道:“昨天晚上你看到有人在监视咱们的院子,是吗?”
话题转的太快,我还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呆愣地点点头,思绪好像在一瞬间回到了昨天晚上那个月黑风高的场景,对方漆黑的身影一动不动地蹲在院子墙头上,黑洞洞的眼眶无神地朝着我们的方向,像是黑暗中钻出来的勾魂使者。
伏文觉的声音在绝对寂静的时候在耳畔响起,问我:“你看到那个黑影长什么样子了吗?”
我还在跟那个黑影对峙当中,听到伏文觉的话,下意识地就把眼睛抬起来往他脸上的方向看去,接触到的仍旧是一片漆黑,别说容貌,就连脸型都没有看清楚是个什么形状。
对方的眼神一下子锁定住我,我们两个隔着远远的距离接触在一起,我被他漆黑的眼眶里透露出来的死寂和威胁吓得精神尖叫起来,伏文觉的声音还在坚持问我有没有看到他身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尖叫了一阵子,眼神不住地在他的身上搜寻,他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我看得也更加仔细了一些,一边哆嗦着后退,一边跟伏文觉说:“他很高!全身都是黑的,看不清楚长相,他朝我扑过来了!走开!救命啊!”
那黑影离我越来越近,甚至没有人来救我,我被吓得不轻,惊声尖叫了起来,就在那黑影伸出手即将抓住我的时候,我耳边传来啪得一声轻响,像是弹手指的声音。
这个声音像是一种讯号,我所处的空间一点一点的崩塌,眼前一黑,再次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刚才的身临其境也更像是一场梦,周臣斌面色担忧的半跪在我面前,见到我恢复正常,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坐在板凳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呆愣地问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伏文觉冷淡的声音响起,但是更深层次的愧疚却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刚才我用术法给你布置了一个幻境。”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到刚才我又经历了一次那种濒死的压迫感,心里就有几分不高兴,我眼睛紧紧地盯着伏文觉,语气带着些许的埋怨和后怕:“师傅您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的,太吓人了!”
伏文觉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反倒是周臣斌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声音轻柔,带着莫名的笑意:“要是告诉你了,就没有刚才的效果了。”
听了他的话之后,我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把我不如不觉的拉入幻境的事情是他们共同同意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还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伏文觉就跟我道了歉。
“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没想到昨天晚上给你的惊吓和阴影会那么重,要是知道的话,我们就不会选择这么激进的方法了。”他脸上愧疚诚恳的表情让我本来愤怒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冷静下来之后,我心里一种愧疚的感觉涌现出来,之前还想着要帮他们一把,结果才是这么一件小事,我就有些受不了了,难道我会是这么自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