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心不在焉想事情的时候,伏文觉的动作突然就僵住了,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把眼神转向了我们前进的方向,盯着看了半晌,我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转头去看冷扬,没想到正好看到他一张同样的严肃紧绷的脸。
这两个人不同寻常的反应让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小心肝颤悠悠的看着那个被他们警戒,但是我们却还在慢慢接近的方向,隔了半晌之后,伏文觉才脸色沉重地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我的表情,半撩眼皮。
“前面有一股很不详的阴气的味道,看来咱们这一趟旅行注定没办法平静了,都提高点警惕,虽然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警惕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我点点头,轻松的心思一扫而光,甚至连脑子里那点隐秘的担忧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冷扬往我的方向挪动了几步,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表明了他会保护。
马车一路晃悠着过去,伏文觉的姿态越来越紧绷,马车停下来之后,我们看着车夫驾着马车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中,伏文觉回头往不远处山脚下的位置看了一眼,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愣了一会儿的时间,连忙跟上他的脚步,看着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罗盘给拿了出来,指针转动的速度有点快,就算是没有罗盘,我也能微微感受到这种紧绷的气氛了,空气中不安分的因素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非常不安,冷扬适时地走到了我的身后,他跟伏文觉一前一后护着我,像是夹心饼干一样把我挡在了羽翼下面,这才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我左右环顾了两圈,只能看到遮天蔽日的树林和林子间时不时出现在眼前的无名坟墓,越往前走,鬼气就愈发浓重,黏黏腻腻全部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扑,搞得我很不舒服,心情也烦躁了几分。
伏文觉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打了一个寒颤,他在自己的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来,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着跟我说:“把这个带着,能抵御一定程度的阴气侵袭。”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把保命符给带了起来,我们往林子深处继续前进,我偶然的扭头,正看到冷扬的脸色非常不好,眉头紧皱,隐隐有一种痛苦的样子表现出来。
他这个样子有些吓到了我,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去,问他有没有事情。
他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为难,对我说没事:“我只是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正在思考事情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了,继续往前走吧。”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钟,确定了他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我们三个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地方虽然不是那么繁华,但是至少也是紧挨着村子的地方,怎么可能我们走了这么半天的时间了,都还一个人都没有碰见,而且,这鬼地方的阴气越来越浓重,几乎要到了一种遮天蔽日的地步,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伏文觉的脚步一下子就站住了,我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跟着他的目光一起向那个方向看过去,脚步声也消失了之后,我的耳边才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种声音,像是有人在用锄头和铲子刨土一样,我的脑子还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伏文觉和冷扬的脸色就已经猛地变了,拉着我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距离声音越来越近,阴气也愈发浓烈起来,简直到了一种举步维艰的地步,我咬牙克制着心里那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脱水了一样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要是没有冷扬托着我的话,恐怕还没有到声音的来源地,我可能就要倒下去了。
但是最诡异的事情还是当我们走到了声音的发源地之后,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别说人影,就连锄头那些东西也根本就看不到。
空气中的阴气一点一点地消散,没有了压迫之后,我就轻松了不少,还能在冷扬的搀扶下四处张望着观察局势,除了地上一个巨大的沟之外,完全看不到其他的什么东西。
好像刚才我们听到的所有动静都只是一时的幻觉而已。
伏文觉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去到那个被挖掘的乱七八糟的沟面前仔细看了一会儿,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道:“这应该是个墓,但是里面没有棺椁和尸首,看痕迹和泥土翻动的痕迹,应该是被人刨过了。”
我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有些似有若无的熟悉感,但是我又说不出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但是冷扬的一句话却把我给从自己的思绪里拉扯了出来。
“这股气息应该是阴间的鬼魂,普通的亡魂是不可能有这么浓烈的阴气的。”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追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往前走了几步,到了伏文觉的身边去,盯着那个坟看了一会儿,转过来脸的时候满脸苍白的神色:“确实是阴差的杰作,在咱们到这里之前,他们应该就跑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挖谁的墓穴!”
我也觉得奇怪,阴差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挖掘一个无名氏的坟墓,这也说不过去啊,但是这个话我又说不出来,因为我总觉得有很么地方相当违和。
还没有来的及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