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陷入沉闷中时,一道如珠玉般清脆的男声忽然打破了所有的氛围。
“你刚才说,他一直陪在身染瘟疫的你身边?”
妇人抬头,在绝世风姿的男子面前有些不敢直视,却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是的,凡儿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他一个人去了长余城。”
“陪了你几日。”鸿蒙又问。
问这个做什么?花初七心头浮现出疑问,只是被他这么一说,她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凌无尘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安静的和平常不太一样。
妇人似乎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想了想,又道:“差不多……有两三日吧。”
“一直贴身陪着,不曾离开?”
“是……”
“怎么可能!”
最后一句出自花初七。话问到这个份上,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而这,也是她一开始在长余城弥漫死气街头看到小男孩第一眼时,心里瞬间浮现的疑惑。
那就是……他竟然没有被传染上瘟疫!
“瘟疫之所以是传染病的一种,就是因为它最重要的特征,传染性极其强大。更何况这孩子还贴身陪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被传染呢。”花初七道出疑惑。
妇人这一想,顿时惊出一身汗来。
“这,这我当时不知道我染上的是瘟疫!是来到民帮之后才知道的!”妇人后怕的拍着胸脯,看向怀里乖巧的儿子,“幸好,幸好他福大命大,没有染上瘟疫。”
“不,不会是凑巧的。”花初七将小男孩拉到怀里,检查之下,发现他确实没有半点感染的迹象。
鸿蒙眼里露出丝丝光芒:“一般接触瘟疫而没有感染的只有两种。”
凌无尘上前,继续他的话:“一是之前就得过这个瘟疫,所以有个抵抗力。二就是,他的骨血天生对这种瘟疫免疫。”
“可是这场瘟疫我翻阅过典籍,从未有过记载。”花初七沉眸道。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有研制出解药的缘故。
那么这样说来,可能性只剩下一个。
“这孩子的骨血,就是这场瘟疫的解药!”
鸿蒙面上也倏地轻松起来,“这样一来,所有人就有救了。”
所有的一切,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可闻言,妇人瘦弱的身子立马抖了抖,抱住同样消瘦的凡儿,突然目里带上泪光:“天主,如果,如果真的要拿凡儿的骨血救大家,我,我……他一条命能救那么多的人命……我……”
嗯……
看着妇人激动的语无伦次样子,花初七蹲下来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怎么会要他的命呢。你以为我们要干什么!只是需要这孩子的一点血就够了。”
听到这儿,妇人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不过刚才她挣扎没说完的话,却让在场得几个人不得不感动。
即便是误会了,即便自己遭受了瘟疫的痛苦曾经命悬一线,即便和儿子感情深厚,可是在面对这么多人的命时,她犹豫挣扎,却还是做出了可能会让自己痛苦一生的决定。
母爱伟大,大义更加伟大。这才是人性最本真的一面吧。
花初七如是想着。
……
“你叫凡儿是吗?”花初七捏了捏他的脸蛋,手指间滑滑的触感让她越发想念留在东曜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娘亲和禹儿怎么样了。
“嗯!”凡儿点头,眸子里写满了纯真和坚毅。
“你想不想救大家的性命,凡儿。”花初七轻声问。
只见小男孩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
妇人着急的想说些什么,被鸿蒙摇头阻止。花初七继续看向孩子,问:“为什么不想凡儿,只要你一点血,就可以救这么多人的命啊。难道是因为你怕疼吗?”
凡儿认真的摇了摇头,看向身后的娘亲:“娘亲告诉我,帮助别人是快乐的,我想要快乐,可是我又不想要娘亲不快乐。每次凡而流血,娘亲都会哭的。娘亲哭,凡儿还是不快乐。”
被小孩子奇怪的逻辑绕晕了,花初七摸了摸他乱了的头发,一字一句,面带柔光:“可是你流血是为了救人,你救人的话娘亲就会开心。娘亲开心,那些被你救的人还有他们得亲人也开心。那凡儿,开心吗?”
“嗯!开心!”
“那……还愿意贡献一点点血吗。”
“愿意!”凡儿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在他们的世界里,开心和伤心,就像黑和白一样,是阵界分明的。不是开心,就是伤心。
“乖……”
看着面前温馨的一幕,旁边的两个绝世男子皆是沉浸了进去,心头萦绕着独属男子的温柔。
鸿蒙状似不经意的睨了眼凌无尘,深邃的眸光动了动,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刚才一瞬间的不对劲,是他感知错了嘛?
……
花初七多了凌无尘这个帮手,明显事半功倍。将融入了凡儿血的药丹分发给染了瘟疫得人,不出意外,都好了起来。
顿时,整个民帮就由死气沉沉变为了热闹喧嚣。
就像久旱逢甘露,沙漠遇暴雨般饥渴而充满了生的希望。
一热闹,白凰就忍不住从花初七体内蹿了出来,哼哧哼哧飞到天上,金光一闪,凛凛威风的凤凰现世,惊艳了所有人。
“天哪!凤凰又出现了!”
“一定是上天救了我们大家,再派神兽下来为我们祈福了!大家快跪下!”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