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曜,丞相府。
“你要去哪儿?”花儒接到家仆的报信,就紧忙赶了过来。
慕容倾一只脚踏出了府门,听到声音徐徐转首。见是花儒,表情露出诧异。
他果真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我去哪儿不用和你报备。丞相大人,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世人眼中的已死之人,你何必再对我这么上心。”
不欲和他再纠缠,慕容倾转身欲走,倾城的容颜,模样决绝。让花儒有一种错觉,她这一去便不复还。
“等等!你要去皇宫对不对,我陪你一起去。”花儒一猜即中。
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还值得慕容倾挂念,一个是花初七,另一个,就是东曜皇后慕容城,她的亲妹妹。从前,慕容双姝的美名也是名冠天下,令多少人为之疯狂。
“不用了。”
话音刚落,门口驶来一辆精致的马车,司冥坐在车头,慕容倾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不劳烦丞相大架。”司冥妖孽的脸上浮现出讽意,“对了,赫巴连木让我代他问个好,当年的账他可还记着呢。丞相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想想,万一北朔的铁蹄来到东曜,第一个落到谁的头上。”
花儒意欲上前的动作一滞。马车已经毫不犹豫离开了,往皇宫而去。
人,总是对失去的执着不休。得到之时却不以为意。
是为执念。
今日皇后宫中,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个皇宫传遍了,一个和皇后娘娘七分相像的绝色女子闯入内宫,可是却没有受到任何责罚。她身边还有个极强大的男人保驾护航。
茶香袅袅,静寂无声。
终于,座上的女子开口,以一股上位者的气场:“姐姐,你果真没死。”
如今的慕容城再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少女,多年在皇宫的明争暗斗早就将她的心蹂躏的支离破碎,包括当初的天真和纯真。
慕容倾听出她的冷漠,却丝毫没有责怪得意思:“妹妹,我这次来是为了……”
“为了赎罪吗?”慕容城打断她,好看的眼尾皱起,漾起几道细纹,“姐姐,我没有你好命,从小到大什么都比不过你,可是,你却连我最珍视的儿子也要夺走,赎罪有用吗!”
“慕容城,你不要越说越过分!”司冥开口,表情森冷的看着她。
他?慕容城早就觉得这个男人眼熟,脑光一闪,记忆中的身影和面前的重叠在一起。犹豫问:“你是,当年和姐姐私逃的男人?”
私逃两个字刻意加重了,其中的嘲讽可见一斑。
“妹妹,你过分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慕容倾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处处针对她的女子,是从前生活在她羽翼之下,一声声唤她姐姐的妹妹!
她的确,变了太多。
“从父亲当年选择你而舍弃开始,你就该知道我会变成这样。”
“可当年那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秦少秋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外甥,我也不忍心他受此等折磨!父亲将那病传给了你,我也阻止过,只是我阻止不了!”
她们的父亲,流云宗的前任宗主慕容复。当年从战场回来就得了这个怪病,必须将这病嫁接到直系亲属的身上才能活。
慕容雷霆,慕容倾,慕容城,都是他的孩子,而他断然选择了最不起眼无用的慕容城。丧心病狂留住了自己的命,可也许是报应,没几年又生于另一场病,死了。
这件事本不怪慕容倾的事,她也是受害者,可是她们姐妹感情很好,这件事之后,慕容城就变了,每夜子时承受那般痛苦,感受着生命流逝,是谁都会变吧?
司冥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他也一直奇怪慕容倾对慕容城的态度,总有一种歉疚愧疚得态度。原来是因为这么一桩往事。
“照你说的你传承了那个病,应该活不过二十吧。”司冥怀疑的打量着她。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慕容城的脸色立马变了。
慕容倾嘴张了张,艰难的咽了下去。
慕容城得了怪病没事,而她的儿子秦少秋又得上了这个病……这么一想事情就很清晰了。
司冥是聪明人怎么会想不通这其中的来历。
“你口口声声说你爹偏心,把病传给了你。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把病又传给自己得儿子,那你和冷心的慕容复又有什么区别?算起来当年他才刚出生几个月吧,你也够忍心的。”
慕容城面上的自持再也把不住,厉声喝道:“你懂什么!要不是父亲狠心抛弃我,我怎么会把病再给儿子!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比我优秀,处处都争在我前面,从小我就被她打压着!”
她不愿承认,不愿直视自己心底的丑陋!她明知道司冥说的是事实,可是她心底下意识就在逃避这件事,并且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慕容倾母女的身上!
这明显是为自己得狠心开罪。
“妹妹!”
再也听不下去,慕容倾眸中浮上水雾,“我之所以事事在你前面,是为了让你少走弯路啊,我想保护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她不信!慕容城使命摇头,否认着,眼底却已然多了几分动容。
“那你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她开口质问,她有预感:慕容倾的忽然出现,绝不是偶然。
慕容倾被司冥揽在怀里,闻言,挣脱开上前几步,正色道:“慕容城,我不管你对我有多少意见,可是请你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女儿!秦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