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大陆主国有四,其中以东曜为四大主国之首,东曜的首都苍凤城更是繁华三千,聚拢了天下大多数龙头势力,可谓是风光无限,再难有谁可与东曜一较高下了。
这些话放到从前,花初七也许还信,可是根据她这么些天在路上看到的情形,认知颠覆了。一路走来,明明是恰逢丰收时节,天气晴朗,秋高气爽,端的是一片河山大好之景。
可是在东曜的一条主要公道上,却有着不少,三两成团的人,衣衫褴褛,破的破,脏的脏,每个人手里甚至还默契的端了一个缺角的饭碗。路边每经过一个人,他们的饭碗就齐刷刷的递了过去,嘴里还冒出一两句可怜巴巴的呢喃声。可路人大多只会捂住鼻子快步离开,因为他们身上老远就能闻到的臭味。那些端着饭碗的见前一个跑了,就继续下一个。如此反复。
花初七不知东曜的人管这些人叫什么,可是若放到前世她是知道的,当街乞讨,即为乞丐。而东曜身为主国之首,一条主道上四方国人皆有,可道路两边,竟然分布了那么多乞丐!
花初七不动神色,携着鸿蒙不紧不慢的走着。好像全然不知那些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烈。晶莹剔透的玉笛,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个价值不菲的玩意儿。加上二人男装打扮,一玄一白,一个模样灵动,一个容貌俊逸。
毫无疑问,潇洒而来的花初七和鸿蒙,此时成了那些乞丐眼里的金主和香饽饽了。
“公子,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吧。”“对啊对啊,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些吃的吧,都好几天没吃过饭了。”“两位公子,大慈大悲施舍给我们些小东西变卖,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一群周身黑乎乎的人一拥而上,嘴里哭着喊着,脸上神情哀戚。可当他们的身体距离二人两米远的地方,却是齐齐停住,时间好像定格住,情势诡异的下一秒,只听“哐当——”一声,以花初七鸿蒙为中心的两米在就飞出了一群脏兮兮的乞丐。以绝对狼狈的姿势。
“滚。”鸿蒙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清冷的音伴随着一群人哎哟哎哟的嚎叫声中尤为可怖。
花初七看着那群以壮汉为多的乞丐人群,眼里划过一丝疑虑。心思微动,玉笛绕指,花初七喊住一个仓皇的背影:“你们一群壮汉,看起来也是四肢健全,干什么不好偏要行乞?”花初七问的这个男子,正是刚才在一群人中带头乞讨的,她看得出,在这群人中他有些地位。
那男人一回头,眉心一道深深的刀疤尤为晃眼,花初七面色不惧,就见刀疤男徐徐道:“这位公子怕是不知道吧,东曜往东千里之外的小城里,正有一群劫匪肆虐,他们不问原由不问男女,见到是个贵重的就要抢就要夺。别看我们几个是男人,可也实在是被抢怕了,这群人沿着一路抢,我们和那些小城的人也是一路逃。可如何逃得过呢!直到我们身上最后一点银两被他们抢走,我们干脆心灰意冷,做起乞讨,能混一顿是一顿吧。哎。”
刀疤男这么一说,身后几个同样打扮的人纷纷点头,面上满是对那伙子强盗的憎恶。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在茶馆我还听人说道这件事来着,说是那几个极其偏僻的小城,最近出了流寇土匪还是强盗什么的,很是嚣张,官府的人根本拿不住。好多人都因此往苍凤城逃了呢!”花初七耳尖的听到一位围观者对着其他人的解释,眼里神色更深了。
“这么一说的话,你们也都是可怜人,遇到那群劫匪实在不幸的很。”花初七玉笛扣着下巴,对着刀疤男和他身后的一群人道。鸿蒙皱着眉想说什么,喉咙咕噜了几下还是没开口。
以刀疤男为首的一群乞丐们闻言,顿时说的更加来劲了,其中大多还是男人,你一言我一语,面目表情说道劫匪时尤其狰狞。说道动情的地方,还潸潸挤出了几滴眼泪。
难得看到大男人还流眼泪,花初七有些厌恶的皱着眉头,眼神却是不经意般落到了刀疤男身后的几个女人身上。这几个看似和他们一路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看着这几个男人眼神流露出最真实的恐惧。不像是哑巴,倒像是被……
“真是可怜啊,大家都来帮一把吧帮一把。”之前那个解释这群人来历的路人,大方的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硕大的银子,直接塞进了刀疤男的手里。刚好这批路人都是从苍凤城路经此地的商家,身上带了好些银两。见有人带头。自然也纷纷从怀里掏出了钱。
花初七不动神色的看着那个带头给钱的路人,注意到他嘴角有一颗醒目的黑痣。
黑痣男见众人纷纷慷慨相助,一直在旁边夸奖着他们的善心,还安慰刀疤男要努力生活。继而还嫌不够似的,转头对着花初七和鸿蒙道:“两位公子,我看你们穿着不俗,何不对这群可怜的人施以援手呢。大家都是东曜子民,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这是自然。”花初七将黑痣男盯着看的玉笛悄悄收了回去,作势掏出了另外一个东西。开玩笑,这可是她喜欢把玩的物件能轻易送出去?之前众人看花初七和鸿蒙二人气质不俗,就心猜两个人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子弟,出来游历来的,现下见花初七的动作,忍不住期待。
于是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花初七手脚麻利的掏出了另外一个东西。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