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众人见司元来,皆是弯腰行礼。
司元本意打算带蔺子桑去城外骑马,没想到蔺子桑这里是明显走不开的样子。
“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绣房新招收了一名学徒罢了。”蔺子桑说的云淡风轻,却另王征慎听了差点跳脚。
他从上次起就心知蔺子桑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却不知她的胆子竟然大成这样,让男子做女人做的活计!
“将军,这女子目无伦常,颠倒次序,竟收一个男子进绣馆,还自觉的洋洋得意!”王征慎猛地转身,义愤的道。
“我并未洋洋得意,倒是王大人急的跳墙了,”蔺子桑提起裙子从台阶上漫步而下,眼睛里似笑非笑的瞧着王征慎,讽的他满面通红。
她竟敢骂自己是狗,王征慎抬起手指着蔺子桑,“你这个刁妇!”
司元皱了皱眉头,手上的马鞭狠狠往下砸在地上,将那砖面铺成的路砸出了一道裂痕,鞭子顶端扫过王征慎的衣摆,带出一道破落的划痕来。王征慎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人群里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也因着司元这个动作而猛地停了下来,众人的视线凝在司元的身上,看着他从马上下来。
“要进绣馆的人是谁?”他站在蔺子桑身边,目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
“回禀将军,是我。”小刀被司元身上的威压弄的浑身哆嗦,可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
“小刀家里只剩下他一个,到绣馆也只是为了生计。”蔺子桑将大略的事情讲给了司元听。
“有多少人认为小刀不该进绣馆?”司元扬声问道。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多多少少站了些人出来。男子居多,也有几个女子。
“既然你们觉得不该,”司元脸上的神色倒是不严厉,“那么往后就由你们几个人,每个月拿出些银两来供小刀吃穿住,如何?”
这话一问出口,众人都愣住了,当下就有不少人退了回去,须臾,人也就都又缩了回去。
“既然已是自扫门前雪,又何故要管他人瓦上霜?”司元眸光冷了半寸,“男女尊卑一说,本就是愚昧至极的话,你们倒偏生买账,足喝了几十年的mí_hún汤。”
一个蔺子桑已经够惊世骇俗,可她依旧是个平民,然而一样的话要从司元嘴里说出来,就不免引得众人往深了想。
可有一人总是不赞同的。
王征慎先是给蔺子桑吃了一一肚子火气,又被司元一阵吓唬,又惊又怒,不由得高声辩驳道,“男女尊卑,将军却是解错了,这女子弱势,男子强势,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道理,怎么能说变就变?女子皆愚钝,不堪大事,斤斤计较却又爱强词夺理!这样的人,怎么能与男子相同。”
“那么,我想问王大人,”蔺子桑不怒反笑,“你觉得女子该不该读书明理?”
“读书明理自然是男子才该有的权利,女子那般愚钝,哪里能参悟书中道理,懂得古人智慧?”王征慎扬起头颅,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