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鸢儿一步一步走近,柳烟烟缩在墙角,浑身都在颤抖,尖叫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会害死我的,会害死我的……”
这么冷的天气,柳烟烟只穿了一层里衣,头发凌乱披散在身上,脸色微微发青,神色惊恐不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贵端庄,倒活脱脱有了几分鬼气。
“爹爹,好好的,大娘这是怎么了?”不动声色细细看了看柳烟烟,木鸢儿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关切。
扭头看到是她,木江州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这不知怎地传了些流言,你大娘就死活认定你要毒害她,这几日闹的越发凶了,你刚才也都看到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柳烟烟在木江州心中一直是一副能干泼辣的形象,如今见她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免有几分唏嘘。
“爹爹,大娘怕是得了癔症,可曾找大夫看过了?”又缓缓走近一步,木鸢儿坐在暖榻旁边的座椅上静静说道。
见她离自己这么近,柳烟烟变的更加惶恐不安,更加努力往墙角缩去,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将一张脸深深埋进双膝里,不敢抬头看木鸢儿,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隐匿一般。
嘴里又发出一阵叹息,木江州点了点头,“看过了,大夫说你大娘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心病……”
“你走开,走开,你会害死我的,会害死我的……”浑身颤颤发抖,柳烟烟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屋子内有丫鬟和婆子来奉茶水和汤药,却都是垂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加上柳烟烟异常的反应,让整个屋子显得异常憋闷。
淡淡瞥了瞥墙角的柳烟烟,木鸢儿开口说道:“爹爹,心病还得心药医,大娘或许因为姐姐的事一直郁郁寡欢,又听信了一些谣传,这才会害病的。”
“鸢儿,那依你之见,该怎么才能治好你大娘呢?”木江州黑眸直直看向木鸢儿。
“爹爹,关了一段时间的禁足,想必姐姐也知道错了。现在大娘病了,又因为听信谣言忌惮我,如果能让姐姐出来侍奉大娘的话,我相信情况会好很多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木鸢儿不动声色的注意着柳烟烟的反应。
长长叹了一口气,深深看了木鸢儿半晌,木江州终于说道:“鸢儿,难为你这么懂事。你大娘她,唉,之前亏待你了……”
“爹爹说哪里去了,咱们原本就是一家,有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木鸢儿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了,既然姐姐和二王爷情投意合,时间又过去这么久了,爹爹就算向皇上提出指婚的事,相信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木江州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木鸢儿,“鸢儿,你的意思是,让爹爹请求皇上给你姐姐和二王爷指婚?”
“爹爹,姐姐倾情于二王爷,甚至在灯芋节还私下约会二王爷,长久以往,这件事对丞相府来说终究影响声誉。但如果爹爹请求皇上指婚,那便是两全其美的事了,相信只要姐姐和二王爷恩爱,那些流言也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木鸢儿一双幽冷的眼眸愈发清澈见底。
“可是,鸢儿,那你……”想到木鸢儿寻死之后南慕风很快就解除婚约,而木鸢儿现在却一心一意为木萝儿着想,木江州心里愧疚的无以复加,“爹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看到木江州黑眸中的歉意,木鸢儿知道,他刚才的话绝对是出自于肺腑之言,又看到他微微低垂的头上竟然多了几缕白发,她心中掠过一丝柔软,柔声说道:“爹爹,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大娘的样子,还是让姐姐出来伺候吧!”
“好吧,那就看在你的份上,解了她的禁足令,让她好好伺候你大娘吧!”深深看了木鸢儿一眼,木江州点头答应,“至于请皇上指婚的事,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想到木萝儿的所作所为,木江州实在没脸去替她求婚。
见木江州答应,木鸢儿脸上才算绽放出笑容来,又扭头柔声对缩在墙角的柳烟烟说道:“大娘,姐姐来照顾你,你肯定会放心很多的。那些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走开,你走开……”柳烟烟似乎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颤抖着身子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苦笑了一番,木江州柔声对木鸢儿说道:“鸢儿,你先回去吧,或许等你姐姐过来侍奉之后,你大娘的病就会好很多,你这么懂事,爹爹很欣慰。”
“爹爹,那我先回去了。”乖巧的点了点头,木鸢儿缓缓站起身子来,向木江州行礼之后,款款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外间,却听到一阵清脆的鸟鸣,木鸢儿忍不住顿住脚步朝叫声处看去,却见一个精致的白色鸟笼中,有一只通身雪白的鸟儿在不停的雀跃鸣叫,模样乖巧可爱。
“这鸟儿是……”想起前几日还没有见到这鸟儿,木鸢儿扭头问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那丫鬟诚惶诚恐回答,“二姑娘,这些日子夫人病了,贵南府的夫人便差人送了这一只画眉来,想逗夫人解解闷儿,或许夫人的病就好的快些。”
“难为贵南府夫人的一片好心了。”站到笼边逗弄着在笼子中雀跃不已的画眉,木鸢儿笑着说道:“我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通身都是雪白的画眉,想来这品种一定非常珍贵。”
见木鸢儿说话可亲,那丫鬟便少了几分紧张和惶恐,也点头说道:“二姑娘说的是呢,听说这画眉从南方运过来,几万只里才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