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很平静,丝丝缕缕,带来细微的凉爽之意。
男子一袭艳色红袍,被风微微带动着袍角,仿佛一朵红莲缓缓张开花瓣,将要盛开一样。俊美的容颜中带着些许不自在,一双凤眸中流露出了淡淡的慌张。
在他对面,分明是名穿着黑袍的青年。青年面色苍白仿佛周年不见阳光,一双黑眸幽深如古井,薄唇轻抿,不言不语,已经给人以无限的压力。
仿佛一切都被这两人之间的对峙所影响了,时间竟也好像停滞了一样。
凌弃看着对面俊美的男子,眉头微微皱紧,感到周围那些窥探的视线,冷冷道:“随我来。”不论这个人想说什么,是万万不能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于自己不利的事情来。虽然两人之间却有牵扯,可他也已经是有家世的人,自己再同他站在一起,多少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见到两人竟朝小树林深处走去,梦依一个激动,便从车厢中爬了出去。
远处,有人看到她出现后眼睛一亮,动作利落的朝这里跑来。
“乌萨迈,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相隔的太远,梦依并未听到花挽月同凌弃之间的对话。
“好像是有事要商量。”乌萨迈回答道,视线凝向前方,顿了下,才缓缓收回。
梦依好奇的不得了,眨着眼睛好像能透过那丛丛的树木,看到两人之间的发展一样。
洛归雁小心的来到了梦依身后,吞了吞口水,心中酝酿了好些问候的话。
梦依觉察到身后有人靠近,倏然回头。看到穿着青衫的男子,皱起眉头,质问道:“是你!”
洛归雁被这一眼看的尴尬极了,酝酿了半天的话吐口而出:“姑娘,求嫁!”
“……”梦依呆了呆,嘴角一抽,呐呐道:“你在说什么?”
洛归雁这边也是尴尬的不得了,他本想说的那句话分明是:姑娘,认识一下。完蛋了,现在她肯定以为自己是登徒子,巴不得一脚把自己踹的远远的。
别看这小树林虽小,但向深处走去,便有一条清澈的小溪经过。周围草地青翠,野花芬芳,也算是一片美景了。
凌弃停下脚步后,淡淡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说?”
花挽月自长大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只有在遭遇了凌弃后,才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败的滋味。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句:“你过得还好吗?”
凌弃轻轻挑了挑右眉,道:“还不错。”
花挽月曾经回忆过,也曾假设过,要是当初他们之间经历过的不同,或许现在就不会这样为难了。在还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时,他便已经动了心,察觉到她女子的身份更多的则是欣喜。因为他害怕的紧,害怕她厌恶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天知道,得知她女子的身份后,自己心中有多么的欢喜。后来,发生那件事,是他始料未及的。但心中隐隐有些窃喜,觉得这样就能拥有她,从此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见不到她了。但事与愿违,她竟然对此事毫不在意,让他心中哪里能舒服的起来。尤其是她说过,为了解毒,无论是谁都可以,更让他愤怒到极致。她怎么能这样轻贱自己!
“我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的。”深吸了一口气,花挽月一脸正色。“凌弃,我心悦你!”
“嗯?”凌弃一怔,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认识她这么久了,花挽月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鲜明的表情,不觉有些开心,同时也有一些担忧。
“你心悦我,那又如何。”凌弃并不认为一个人说喜欢你,你便要对他报以回报。她虽不懂感情,却也知道感情之事并非喜欢这样简单了事的。“你已经有了妻子,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让家中娇妻不快。”
“妻子?!”花挽月大声道,而后他想到当初母亲为了逼迫他在江湖日报上所刊载的消息。原来,她竟然也看到了。难道说她很在意这件事?心头浮现了一丝甜蜜,让花挽月的脸上也多了一道笑容。“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成亲,那是母亲一意孤行,在报上刊载的消息,成婚的是我的六哥花钰。”
凌弃倒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微怔了下,心头不知竟有几分高兴。随即,她便皱起眉头,不知自己缘何喜悦。
花挽月见她皱眉,还当是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解释,着急间,忙道:“小弃,我喜欢的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想娶的女子也只有你一人而已!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在不知道你是女子前,我便已经有了想要和你共度一生的愿望。在江湖中,我有名声地位,但我知道这些你都不在乎。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花挽月没有想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爱这个字眼太沉重了,他并不想轻易出口。或许,她若是今日拒绝了自己,今后自己便要孤独终生了。
“你说你喜欢我?那我问你,你喜欢你那位故去的未婚妻南灵儿吗?”
突来的一句质问让花挽月有些无所适从,但他无法欺骗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也是喜欢的。可是她已经过世了,不存在……”
“好了,你的喜欢我的知道了。”凌弃不知道自己的心底为什么有些酸酸的,这种感觉令她有些烦躁。“在我看来,你的喜欢真的是太轻易了些。你对未婚妻也是喜欢,但她过世后,你便喜欢上了我。那是否表示,在这之后你还会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不记得是听谁说过,说男人的感情同女人的到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