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错,鸟语花香,好一个艳阳天啊!
只是,在这好一个晴天里,梦依的心也犹如头顶上那颗偌大的火球一样,让她几乎到了想要发狂的地步。
“乌萨迈,下去警告那个小子不要再继续跟着了!”说着这话时,梦依不忘扭头探出车窗,对外面那名穿着杏色衣衫傻乎乎笑着的男子投去狠狠的一瞥。
乌萨迈有些无奈,这里毕竟不比大漠中,人命还没有轻忽到那种地步。不然,他知晓拔刀便能将那小子给解决了。但现在要面临的问题上,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竟然胆大妄为的跟了他们一路了。
看见梦依探出头来,马上的男子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更惹得梦依气闷不已,暗想难不成是今日出门前没有看黄历不成,竟然招惹了这种麻烦来。
梦依身后跟着的人正是洛归雁,而且也已经跟了有一个多时辰了。
从客栈出来后,梦依便决定离开临安城,至于目的地不定。总之是边走边查,只为找出凌弃的下落来。
只是,他们几个人卖了一辆马车,刚刚离开城门后不久,就有一匹枣红小马从后面追了上来。速度不快,却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的后面。
梦依进来心情不好,洛归雁此举显然被她当作是了别有所图,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了。只是,这点洛归雁并不知晓。他从山上下来,就是为了请花挽月帮忙寻找那一味难寻的药草。今晨听说他并不在家中,恰巧遇到梦依,只觉得她有趣,便有心结识。
说起来,洛归雁已经有好几年不曾下过山了,对于外面的世界多了几分陌生感。而梦依的出现,就好像在他面前多了一盏指路明灯一般,为他接下来的路指名了一个方向。反正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就跟在他们身后,走走看看倒也不错。
于是,带着这种心情,便顺理成章的跟在了马车后面。洛归雁常年埋首于药草医术中,对于人际交际并不大了解,一番作态自然被人当作了是别有用心了。
乌萨迈看了看车上这两名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扯缰绳,将马车停下,便跳了下去。
洛归雁远远的就看到马车停下,见一名身形高大,明显有着异族血统的男子向他走来。
“兄台,不知道可是有事找在下?”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洛归雁在梦依眼中是个讨厌鬼,在乌萨迈眼中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了。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跟在马车后面,但因为他心无偏驳,自然看出此人没有恶意。但无奈,现在梦依就是不准人家跟在身后他也是没有办法。
“你为什么跟在我们后面?”乌萨迈学不来说话委婉的艺术,直截了当便问。
洛归雁微怔了下,羞赧的表情一闪而过。“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在下久居山中,许久不曾下山过,对外面的世界早已疏于了解。方才见兄台一行人意欲出行,在下便想跟随在马车后面,以免……”说到这儿,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绯红。“以免迷路。”
乌萨迈还不曾见过男人脸红的,今日里倒是头一遭了。只是,看着另外一个男人脸红,这种感觉委实不大美好。想了想,便道:“那你跟着便跟着,不过要走远一点。我那马车上有女子,你跟随,确实不大好。”
见洛归雁连连点头,乌萨迈便转身回到了马车,挥动了马鞭。
梦依只见洛归雁不再跟上来,还当时被乌萨迈给说教了一通。这些日子不曾睡一个好觉,虽然这马车颠簸的不大舒服,但不知不觉的竟给睡着了。
阿红看着梦依一脸渴睡,摇摇晃晃的随时都可能撞倒车壁的模样,无奈一笑。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恰被乌萨迈看到这一幕。却不知为何皱紧眉头,神情中略微有些不满。
天气晴好,洛归雁端坐在马上,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倒也惬意的很。许久没有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连目光中都了几许的新奇。
他不由得猜测着花挽月到底去京城有什么事情,想到上次被带上山的那名女子,仿若了然一笑。他倒是清楚花挽月父母皆在京城,想必这次回去是禀告父母亲,打算成亲了吧!
此刻,被众多人所惦记着的花挽月却并没有去往京城,而是下榻在了一个寻常的民居中。
略显狭小的小院,平淡无奇的屋舍,院中有几只母鸡闲适的散着步,一切都平常到了极致。
但这个院落却是早先抵达的人着手准备的,俱是平常,却也有着不平常的一面。
如今,这附近的屋舍中居住的早已经非普通百姓,尽是夜楼中人,其中不乏一些武功高强的高手。
花挽月走进屋舍后,夜月便忙着为他搬出一把擦得干干净净的椅子,略有些局促道:“让主上受苦了。”
花挽月自出生起,享受的便是锦衣玉食。这些年虽出入江湖,却也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性子。如此简陋的屋舍,怕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是对于这些,花挽月事实上却是不大在意的。当年随师父习武时,他所经受过的远比夜月想象的要多。还曾经被师父丢到过黑熊的洞穴中去,那里的恶臭味,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也养成了花挽月那小小的洁癖。
坐下后,端起夜月递上来的热茶,花挽月淡淡问道:“那边可有消息?”
“主上请放心,属下已经派人悄悄守在古宅附近,只要一有动向,便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