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的短信非常简洁,只是说那毛绒钥匙扣上的香水味道和我之前送过去的信笺并不是一种味道的香水。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其实心中也已经猜到了,只不过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失望,简单回复了苏雨晴之后,心中滋味非常复杂。
那个写恐吓信的人,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感觉,她应该是想提醒我不要去自己找麻烦,而署名是马天俊,应该也是提醒我。
现在的线索一下子中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那焚尸工的话,还犹在耳畔,他说我身后有人撑腰,我不知道说的是不是写这恐吓信的人,想起疯子口中吐出来的谶诗,我越来越没有信心。
海爷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那边的药材的事我也已经放弃了,眼下似乎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之中。
我正坐在门口发愣,纸人刘拖着扫帚走了过来,抬手在我面前晃悠了两下,见我没反应,又喊,“主人?”
他这么一说话,我就反应过来了,赶紧叫住纸人刘和他商量对策。
自从焚尸工事件之后,我对纸人刘已经十分信任,有些事情我觉得光靠我一个人恐怕很难全部想明白。
在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纸人刘摸着下巴点点头,蹲在了我跟前。
“主人呐,按你说的,假如那个写恐吓信的人,可能是为了帮你,你想想看她有没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你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这么一个比较厉害的角色?还是女的?”
纸人刘这话说完,我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可是又不太确定,那个人的话,她没理由帮我啊,虽然我们有师徒关系。
我点点头,“有是有这么一个,不过在几周之前,她消失了,她是咱们火葬场的前任化妆师,做过我的师傅,那会儿咱们火葬场的刘伯都尊她为大师的。”
摸着下巴,我思索了一阵,叶子寒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相处的那阵子,她一直都是冷若冰霜,虽然和苏雨晴拥有相同的身材和样貌,可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性子真是天差地别。
叶子寒绝对是一个冰美人,而苏雨晴则更加有爱心一点儿。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警局的感觉,顺口告诉了纸人刘,他的眼睛一亮。“主人,你要是听我的,要么咱们演一出戏,要是能引得这女人出来,咱们不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去调查了么。”
纸人刘一双小眼睛直泛光,可是我心中却还有些犹豫。
见我犹豫不决,纸人刘接着开口,“主人,如果写恐吓信的这女的,真不是马天俊的人,你想啊,她怎么知道你在调查马天俊的事,我猜她应该对你的事情很是关心。你就演一出尸毒突发的戏,咱们就来个请君入瓮。”
听着纸人刘给我出谋划策,我一时觉得他说的有理,如果对方真不是马天俊的人,能够知道我在调查的事情,恐怕是真的一直在盯着我,我沉吟半晌还是点了点头,决定按照纸人刘的说法来。
“行,就按你说的来吧。”
和纸人刘商量之后,我们两个决定用我做诱饵,他则负责准备道具,我心中也觉得有些忐忑,不知道那暗中盯着我的人会不会出现。
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一旦谶诗成真,我最多也就几日过头了。
晚上一到,我和纸人刘就在宿舍里摆了下酒菜,一边喝着白酒一边吃花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只不过那白酒,并不是真的酒,一时白开水而已,为了不让人怀疑,我俩还特意将白酒洒在宿舍的水泥地上,这样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酒味。
纸人刘吃着猪耳朵,一边给我讲着黄段子,我听的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个闷骚老头还好这一口。
“我说,老刘,你怎么没找个媳妇什么的,就算你是海爷的徒孙,按道理,你们道教的人应该也可以接亲的不是么?”
我喝着杯中的假酒,说话已经开始装着快醉了的模样。
其实也不用装尸毒爆发,我自从焚尸工事件之后,身上的尸斑就已经加深了很多,呼吸的时候都觉得血液都凝固住了,关节更是僵硬的厉害,仿佛我现在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这两天调查走访幕后人的时候,每次咳嗽,痰里都带着黑血。
我自己也觉得,恐怕我这条命不会留太久了。
纸人刘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事,纸人刘说他小时候在农村生活,家里一连说了四门亲事,一年死一个,家里的生活条件更是因为娶老婆都败光了,最后一个老婆死的时候,村里都开始说他命硬,克人。
在那之后,纸人刘就开始出来闯荡了。
听着他讲的这些事情,我忍不住笑了笑,朝着纸人刘看过去,“你说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么,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见我不相信,纸人刘的脾气上来了,“嘿,这么说吧,谁骗人谁小狗的,我这说的可都是真人真事儿!”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又出现了,就和在警局回来时候一样。
我对纸人刘使了一个眼色,晃晃悠悠的正要离开,接着我扶着桌子,将脸朝着桌子下面剧烈的咳嗽,这一咳嗽,还真出血了。纸人刘见状慌慌张张的过来扶我,他以为我这是装出来的,暗中给我说举拇指。
纸人刘大叫着出去叫人了,我按照之前说好的,在他离开之后直接晕倒在了桌子跟前。
纸人刘这一走,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我躺在冰凉的底面上,闭着眼睛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