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应该是也听到了铲头碰撞到硬物的声音,眉毛一挑,向我伸出手道:“把铲子给我,你先从坑里面出来。”
“爷爷,我来弄吧,你的腰……”
“没事,听我的吧。你小子毛手毛脚的,别没轻没重的把东西给我捅坏了。”
听到爷爷这么说,我很是无奈的将铲子交到了爷爷的手里,并从刚刚挖出来的小坑里面跳了出来。
爷爷翻身进入坑内之后,举着手电环顾一圈,伸手在坑壁上摸了摸,点头道:“虽然基本功不是很扎实,但已经有模有样了,这鱼鳞纹还能看。”
听到爷爷夸奖我,我有些小得意,忍不住笑了笑。
爷爷在坑里面蹲下身子,将手电丢给我,让我给他照明,而后他用手抓住铲子的边缘,非常仔细的清理里面的土层。他的动作非常的轻,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一层层的刮着土一样。这么挖个东西,真不知道他要挖多久。
事实上,爷爷并没有用太长时间,也就是半个多小时,他就从坑里面挖出来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
他起身直了直腰,然后从坑内爬出,对我说:“去吧那个木匣子搬上来吧。”
我说了声“好”,重新跳进坑内,先将那木匣子从土里面抠起来一个角,然后伸手进木匣子下方与土层的缝隙间,双臂猛的用力,将木匣子搬出来了一点。
木匣子看起来不起眼,不知道其中装着什么,竟然挺沉,估计得有个四五十斤。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木匣子从坑内搬到了地面上,抬头看向爷爷,一边抬手擦汗,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爷爷将手电重新丢给我,快步走到木匣子旁边,抬手拉住脖子上的一根细绳,将他贴身带的一条小吊坠给扯了出来。
那是一个造型比较奇怪的吊坠,看起来像是狼牙,通体白色,表面有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浮雕,一点美感都没有。
爷爷将吊坠取下,将尖的那一端对准木匣子中间的一个孔洞,稍稍用力就把那狼牙塞进去了一小截。
几乎同时,“咔嚓”一声脆响自木匣子里面传出,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一把锁被打开了一样。
不是好像,而是木匣子的锁真的被打开了,因为我看到,爷爷下一刻已经抬手抓住木匣子的上端,将它的盖子给翻了起来。
我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从爷爷旁边探出脑袋向着木匣子里面看,竟然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摆了很多的东西,并且一看就知那些东西都有些年头了。
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木匣子正中央躺着的一尊小铜鼎。
铜鼎不大,只比一个茶杯大不了多少,表面上应该是带有精致的花纹,但是因为青绿色的铜锈实在太多,使得那些浮雕花纹很难被辨识出来。
爷爷拔出吊坠,重新贴身戴好,而后很小心的伸手将那枚小鼎给取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旁边的土地上。
放置好小鼎之后,爷爷又从木匣子里面取出来一个小铁盒,并小心将铁盒打开,把里面装着的纯黑色的如橡皮泥一样的土取出,揉成团,小心塞进了小铜鼎内,并将之表面用手抹平。
随后,爷爷又取出来两个没有基座的灯盏,分别摆放在小铜鼎的左右。
我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觉得爷爷这行为看起来好像是在做某种法术的祭坛,但又觉得不太像。
爷爷将木匣子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取出,千奇百怪的围绕着小铜鼎开始摆布,不一会就占下了一片区域。那些东西中有铜俑,有漆器脸谱,有一小瓶看起来黑了吧唧的粘稠液体,有一小块一接触到空气就“滋滋”冒蓝色火星的磷石……
如此多种类,并且看起来好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就这样被爷爷一股脑的从木匣子里面取出,有一样算一样的围绕着小铜鼎一圈圈的摆了起来。
我在旁边虽然是看得很是迷惑,但我什么都没有问,生怕打乱了爷爷的思路。因为,爷爷这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他那样子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摆错了东西,就会出多大的事情一样。
爷爷忙活完了之后,取出打火机,从那些东西之间的缝隙中,探出脚尖落地,也保证自己在不碰到其他东西的情况下,能够更接近中央的小铜鼎。
在逼近小铜鼎之后,他点着打火机,快速的将小铜鼎两侧的无基座灯盏给点亮,随后立刻就退了回来。
那两个灯盏呈半透明的乳白色,材质看起来像是玉,也像是蜡,其中没有灯芯,也没有灯油,按理说完全没有理由被点亮才对,可是那两小团火焰不仅燃烧得很好,并且完全没有要熄灭的样子。
灯盏呈中间微微凹陷的荷叶形,看起来有点像装鱼的盘子,这使得火光能够尽量多的照亮周围区域。
爷爷出来之后,站在满地杂物的旁边,向我招了招手,让我到他的旁边。
在我走到他旁边之后,爷爷伸手拉住我脖子上的细绳,把土系摸金符给拽了出来,并快速取出一枚针,扎破了自己的食指,挤出来一滴血涂抹在土系摸金符上,而后他又扎破了我的手指,让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挤出来一滴血,涂到土系摸金符上去。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听从了他的安排。
说来奇怪,待我将血涂到摸金符上之后,那两个灯盏中的火焰一下子窜起来很高,宛若忽然从地下生出来的火柱一般。
爷爷这时在我旁边快速的低声念叨着:“子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