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赶巧了,傅明月去了花园子,恰好就见着齐柏文与傅瑶如朝着这边走来了。
两三日没见,傅瑶如一改之前素色衣裳打扮,今日一身艳红,脸上也擦着厚厚的脂粉,通身的打扮也是华贵异常,和之前出嫁的那日倒是极为相似。
只是齐家向来朴素……她这样合适吗?
傅明月微微皱眉,再看向他们俩儿,按理说才成亲的小夫妻两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可齐柏文步子走的很快,就算是傅瑶如加快了步子,可还是落后他几步远。
傅明月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恰在这时候,齐柏文也看到了傅明月,脚下的步子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傅明月笑着朝他们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夫人”。
傅瑶如跟在他身后,也不情不愿喊了一声。
就是这么一扫眼,傅明月就知道他们俩儿过得不好,扯出几分笑来,“你们这是要给老夫人请安去吗?恰好我也要过去,一起去吧!”
从花园到松鹤堂的距离不算长,可气氛却是异常尴尬,每个人都是各存心思。
齐柏文脚下的步子放慢了些,看着傅明月挺得笔直的脊背,心里有种小小的酸楚。
她胖了。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想必是过得十分好吧!
定是顾则淮对她很好……他明明是该高兴的,可还是笑不出来,顾则淮是什么人?能够杀了前头那个妻子,以后谁知道会不会对傅明月下手……
若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一定要竭尽全力护她的周全!
一定!
等着他们一行人走到了松鹤堂,门口的小丫鬟早就候了多时,见到她们来了,一叠声的进去禀告了。
松鹤堂里,顾二夫人等人也已经在了,见着他们进来,笑着打趣道:“呀,新娘子回来了!”
“是呀,瑶如原本就生的好看,如今好像更好看了……”
众人凑在一起说着打趣傅瑶如的话,傅瑶如脸皮本就薄,听闻这话,脸已是通红一片。
齐柏文则是全程含笑,并没有说什么话。
顾老夫人则笑着道:“……瑶如没了亲人,镇南侯府就是她的依靠,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好好对瑶如……”
傅瑶如却是想起了今早上发生的事情,其实她在见到齐柏文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动心了,像这样的优秀的男子,天底下很少有女子能够不动心吧,只是齐柏文对她一直淡淡的。
比如今早上,她笑着和齐柏文说话:“……母亲说要入冬了,该给您再制几身冬衣,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子的,还没敢动手……怕做了您不喜欢,就不穿我做的了。”
齐柏文闲闲地撑着炕桌,一手捡着小碗里的松子吃,吃得慢悠悠的,一边看书,好像根本没听到傅瑶如的话一样。
傅瑶如让丫头拿了一叠宣纸上来:“我画了几个擅长的花样,您来挑一挑吧!”
齐柏文突然放下碗。
傅瑶如看着脸上一喜。
他却叫了一声随身的疏通”,说:“松子吃得太干了,你给我倒杯茶吧!”
傅瑶如愣了愣,喊道:“夫君……”
齐柏文挑眉问她:“你又怎么了?你跟母亲说,非要我来陪你说话,我人都来了,你还不满意吗?要做什么你做就是了,这种小事,不用问我了。”
他原本想的是直接同她一起回镇南侯府,这样就能看到傅明月,他一看到傅瑶如,就会想起傅明月,心情如何会好?
傅瑶如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她口才一向不好,被他冷冷说了几句,就觉得心酸委屈,眼睛就忍不住发红,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个人怎么就不会怜香惜玉呢!
“我做了您不喜欢的东西,您又不会穿,那不是浪费了好料子……”傅瑶如觉得十分委屈。
齐柏文淡淡道:“我们家还不缺那点衣料钱!你要是想拿,随时去账房支就是了!”
书童端了茶过来,他接过后端在手里,慢悠悠地喝茶。
傅瑶如小声地说了声哦,看到他又拿起本书,她又小心跟他说话:“您看的是什么书?我怎么看着……和您昨天看得那本不一样呢。”
齐柏文实在是被她弄得烦不胜烦,再好的涵养都被逼得要发火了。
他是当朝探花郎,学富五车,偏偏傅瑶如只认得几个字,两个人怎么能说到一起去?
齐柏文觉得有点困了,昨夜他又是一宿没睡着,他曾经以为不能娶到傅明月为妻,娶谁都一样,可如今看来和傅瑶如说话是件相当耗费精力的事……
傅瑶如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面对着姑娘家的眼泪,齐柏文最是束手无策了,哄吧也不知道哄,只觉得麻烦。
对!
麻烦!
在他看来,成亲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好在他到现在还是和傅瑶如分床而睡的,晚上总算是能清静清静了,他可是与傅瑶如交代过了,这件事谁都不能说,两人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私下谁也不能干涉谁!
傅瑶如的眼泪是啪嗒啪嗒落下,到了上马车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红的,可是她再委屈,也没人能诉说,这种话,就算是对方妈妈,她都说不出口啊!
可那又怎么样了?
如今她也只能在硬撑着陪顾老夫人说话了,“……齐老夫人和齐夫人都是很好的人,齐家上下的人都很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把人认全了,她们经常会开诗会,说是冬天的时候还会坐在亭子里煮酒烹茶了,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