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德文不惧怕顾则淮,还这不代表他身边的人都不怕顾则淮。
如今他身边的小厮更是暗自腹诽——您当然是不怕镇南侯了,那可是您以后的岳丈了!
可那小厮还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下去了,只思量着该怎么说能够让堂堂镇南侯好接受一些。
可谁知道顾则淮却是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闯了进来,那小厮在门口是装摸做样的拦了拦,也就放弃挣扎了。
傅德文听见门外头又传来了脚步声,皱眉道:“我不是都说了吗?不见!你们是怎么做事儿的,连赶个人都不会赶了?”
他这般大火气说话的时候还真是头一次,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可谁知道来人却是道:“傅大人好大的脾气啊!”
这声音有些陌生!
傅德文扭头一看,不是顾则淮还能是谁?
当即他下意识火气就上来了,想要将身边的小厮喊过来问话,可旋即一想,就算是真要训斥下人,也该等着顾则淮走了再说,这般,会让顾则淮瞧轻了自己,只道:“不知道镇南侯来我傅家是所为何事?”
“这傅家……还是傅大人的附加吗?”顾则淮说话也不大客气,这几年他早已忘了客客气气对人是种什么感觉了,如今也不需要傅德文招待,直接落座了,更是道:“如今傅家已经是分了家,这傅家院子已经是傅家大房的院子了,傅大人您如今不过是借居在自家兄长的院子里,又何来你的傅家这么一说?”
话糙理不糙!
傅德文被他一呛呛的说不出话来。
顾则淮进屋了,却不见有人端茶上来,他只道:“今日我身边的随从来找傅大人,原本是想将一间院子赠送给傅大人的,这院子的大小、位置和地段都是万里挑一,不知道多少人出高价想买都买不到,我今日前来只是想想要问问傅大人为何不要?”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傅德文手一甩,直接背过身子去,用脊背对着顾则淮。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不待见顾则淮。
顾则淮好像也有些明白傅明月为何会喜欢傅德文了,傅德文为官多年,人却是一点都不圆滑,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他嘴上带了几分笑意,慢悠悠道:“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无非不想让我瞧轻了明月,可明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将这院子给她,送给你们是理所应当的,别说是一间院子了,便是让我将镇南侯府拱手相让,我也绝无怨言!”
哼!
傅德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嘲讽声来,这男人啊,一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顾则淮笑着道:“您觉我在骗您是吗?傅大人大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顾则淮的话什么时候没做数过?但凡我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无稽之谈!”顾则淮自然是不相信的。
顾则淮又是笑了一声,不疾不徐道:“那您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了?或者说,您怎么样才能放心将明月交给我?”
说白了,她和傅德文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原先他那位真正的岳丈不将傅明月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他也半点情面没有留下,一怒之下就能要了他老头儿的命。
只是,傅明月喜欢傅德文,爱屋及乌,他看在傅明月的面子上也就会给傅德文几分面子了。
“放心将明月交给侯爷?侯爷怕是在同我说笑吧?”傅德文怒气冲冲转过身来,“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侯爷为何非得揪着明月不放?明月还是个孩子,我这辈子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平安快乐就行,侯爷您……”
“傅大人怎么知道她嫁给我不会平安快乐了,有我护着她,她会比谁都平安,比谁都快乐的!”顾则淮扬声打断了傅德文的话,他是存着敞开心扉的心思和傅德文说这话的,要不然他书房里的折子摞得都有半人高了,哪里有心思在这和傅德文说这些闲话?
“这嘴一张一合,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只是侯爷啊,有些话不是光说说而已的!”傅德文这才看了他一眼,严肃道:“我虽是文官,在京城的时间也没有多久,可也听说过你们武将之间的事!”
“旁的人不说,就说让吴将军吧,身边有多少通房姨娘,只怕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还有您手下的那些将军,人人都将女人当成了玩物……阿囡是我的掌上明珠,可不是任由着您玩弄的!”
“您不是口口声声说您有诚意娶阿囡吗?那好,您可否如今给我立下一封字据,若是有朝一日,您对不起阿囡,想要纳别的女子为妾,亦或者对阿囡不好,我就让阿囡和您和离?”
这个条件未免也太过于苛刻了些,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傅德文也知道,别说是顾则淮,当初就连他和小桂氏定下亲事的时候,虽暗地里下过这个决心,可那几年小桂氏子嗣艰难,他也不是半点都没有动摇过。
如今这么多年身边没个近身伺候的人,那是因为他和小桂氏青梅竹马,可顾则淮和阿囡了……他压根没做这个指望,更是想都不敢想,如今这话也不过是拿来羞顾则淮的!
谁知道顾则淮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下来,“我答应您这个条件,您还有什么条件可以一并提出来!”
“真的?”傅德文只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似的,有些不敢相信,“侯爷可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吗?”
有了顾则淮的亲笔信,就算是这门亲事是皇上所赐,可他也不怕。
顾则淮看到他眸子里的欣喜,对傅德文的印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