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刀子?
宋慈虽不晓得冷如霜又去做了什么事,但是见白兔如此焦急也就并未多想,直接带着阿实就跟着白兔赶往冷如霜所在之处。
冷如霜的脾气秉性宋慈虽算不得通透,但也有所了解,眼下她正被这卿国公公子的事情缠着,本身心中就压着一团火,怕是现在遇到了什么发泄的地方就收不住了。
很快白兔带着宋慈便来到了冷如霜所在之处,宋慈抬眼一看,这竟是赣州内贾员外的宅邸。这贾员外是本地的首富,当初宋慈初入赣州府之时,还曾与贾员外碰过一面,此人虽为本地首富,但是为人随和本分,宋慈对他的印象很不错,但是这冷如霜为何要在这贾员外府上动刀?
“宋提刑,我们赶紧进去吧!”
“且慢!”宋慈轻轻地拉开了白兔拽着自己的手:“你先告诉本官,为何这冷大人会到贾员外府上?”
虽说眼前的情况危急,但宋慈若是不了解情况盲目的冲进去,到时候冷如霜怪罪下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白兔见宋慈如此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出了这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冷如霜与贾员外家的千金贾秋玲是从小的朋友,感情非常的融洽,后因冷如霜入大理寺为官,贾秋玲出嫁,两个小姐妹也就分开了。今日这贾秋玲正巧回娘家过生辰,不知道从何处听闻冷如霜也在赣州,想姐妹多年未见,便托人捎了口信给冷如霜。
接到口信的冷如霜自是欢喜,她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贾秋玲居然还记得她这么一个姐妹,于是冷如霜便去街上买了一件新衣,打算梳妆打扮一番去见自己的小姐妹。
冷如霜按照规定的时间到了贾员外府上,见到了贾秋玲,自是异常欢喜,两个姐妹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两姐妹之间自然是其乐融融。但好景不长,正当用餐之际,贾员外在喝了一杯茶之后突然脸色一变轰然倒地,负责保护冷如霜的骏马上前察验,发现这贾员外竟然已经没有了呼吸,而他的死状和反应竟然与宋慈所描述的赵公子的情况如出一辙。
冷如霜勃然大怒,这案犯好大胆子竟然敢在她面前犯案,今日若是让这疑犯逃走了,她冷如霜的官也莫要当了!
她无暇顾忌姐妹情深,当即便翻了脸,猛地一拍桌子下令传唤贾家众人前来训话,定要在一日之内了结案子。
她命手下对贾员外进行验尸,但是眼下贾员外身亡,身为女儿贾秋玲抱着父亲的尸体自是悲痛万分,她不曾想自己的好姐妹冷如霜竟然丝毫不顾自己的个人情绪直接要对刚刚死去的父亲进行验尸,自然是百般阻挠。
冷如霜见贾秋玲如此,便招呼手下二人拉开贾秋玲,但这贾秋玲也是个暴脾气,见到冷如霜要在自己家中闹事儿,急忙大声叫嚷唤来了家丁对冷如霜进行驱赶。
冷如霜虽然官职比宋慈要高,但毕竟不是地方官吏,虽然有圣喻在身,但若是没有地方官吏在旁,也没有私自审查的权利,而贾秋玲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对待冷如霜。
见到贾家众人竟然对自己这般态度,冷如霜心中火气更胜,眼看着双方因为此时就要打起来了,白兔竟偷偷的溜了出来打算找宋慈解决此事,不成想宋慈并未在府中他只能在门口等候。
宋慈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其中缘由,也就跟着白兔进了贾府。
刚进大门宋慈就听内院之中人声嘈杂,甚至还夹杂着刀剑碰撞之音,他心中暗想不好,这冷如霜怕是真的跟人家动了刀子!
他加快脚步跑到了内院,只见眼前十二生肖高手与贾家家丁已经打成了一团,而冷如霜也手持一柄精细软剑蠢蠢欲动。
“都给我住手!”
宋慈大喝一声,众人纷纷停下了手看向了宋慈这边,他身着官服,看上去颇具威严。
见到宋慈前来,贾秋玲梨花带雨的扑倒在宋慈脚下:“提刑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民女不想我大宋官吏竟然滥用职权要对我父亲的尸体进行亵渎,您一定要为民女主持公道。”
听到贾秋玲跟宋慈哭诉,冷如霜的火气更甚三分,她用剑指着贾秋玲和宋慈的方向怒斥道:“贾秋玲,你妨碍公务,还有何脸面跟宋提刑伸冤?还不速速退去,召集贾家众人让本官审讯了结此案,让你父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贾秋玲见状急忙起身缩在了宋慈身后:“朝廷命官要草菅人命了,提刑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说着贾秋玲的手搭上了宋慈的肩膀,宋慈心生厌烦,一把将贾秋玲的手拍开,他原以为这是什么严肃的场景,结果现在看来倒像是女人之间互斗口舌。
这贾秋玲不知世事也就罢了,怎地冷如霜也如此这般?
宋慈抬眼对上了冷如霜,她今日身着女装跟平日几乎判若两人,若非她现在手持软剑,威严之态与往日无异,身旁还跟着十二生肖众人,宋慈怕是根本就认不出此人是冷如霜。
“冷大人,您身为朝廷命官,又领命来我赣州府查案,为何不按照规矩通知下官,而在此地借官职之便滥用职权?您可知罪?”
“大胆宋慈!”冷如霜将手中细剑一扔,走到宋慈近前:“你一个小小的地方提点刑狱竟敢蔑视本官?”
“冷大人!”宋慈对上了那双凌厉的眼睛,他的眼神之中并未有半分的惧色:“下官不曾对冷大人有任何蔑视之心,但身为朝廷命官,理当为百姓谋福,而冷大人此举,可是为百姓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