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可是我用来治病救人的!你怎么就给……”苏婉清知晓来人并不是苏府的,便放下了心,眼巴巴望着撒了一地的草药,皱起了眉。
“你,当真就是苏婉清?”来人举着剑,直指着她。
苏婉清抬眼,居然是位年轻帅气的小哥,只是那剑锋一般的眉目与周身散发着的气质,倒让人一点不敢靠近。
“如何?你找我有事?”说着她蹲到地上捡着草药:“看你这来势汹汹的,莫不是来要我性命的?我可告诉你,你若杀了我,便叫这天下少一个惩恶扬善之人。”
小哥抿了抿唇,斜眼看了看暗处,一个穿着玄色长衣的少年走了出来,赶忙帮着苏婉清捡草药。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苏婉清起身,看着这像是一主一仆的,有些困惑。
小哥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扔给她:“你只要知道,我是好人就够了。”
苏婉清嘁了声,觉得好笑:“这年头,人都如此自负?况且……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如今无依无靠便好欺负,再者,我也绝不会为了点银子就卖身为奴。”
她退开一步,这小哥身上穿的看着便价值不菲,莫不是什么喜欢强抢民女的富家少爷?
那少年已经捡好了草药,只是握在手中仿佛不愿给她。
“你想多了,这钱你先拿着,至于因果日后再说。”小哥说着,又扫了眼身旁少年:“麻烦你,把子安的毒给解了。”
苏婉清浅笑,看来此人还挺聪明的,只是被称作子安的那少年可不淡定了。
“老爷,我……我中毒了?”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胸口,并不觉异样,可再一摸自己的脸,被吓了一跳。
此刻他的脸上和脖子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苏婉清都不敢看他。
“罢了罢了。”她说着,将那少年背后的两根银针拔下:“等半个时辰便好了。”话毕,她一把将少年手中的草药抢了过来。
小哥转身,轻轻一跃便上了南宫府的围墙:“日后若有需要,来国师府寻我便可。”
少年也随着,一起离了南宫府。
苏婉清张了张嘴,本想问他叫什么名字,可眼见着两人没了影,心想便算了。
就凭她的本事,说不定根本遇不到什么需要他的时候。
欢欢喜喜的揣好钱袋,折腾了半天,本想着总算能大饱口福一顿,可一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子异香。惊觉不好,她迅速放下草药和肥鸟,用银针刺了某处穴道,保险起见捂住了口鼻。
头顶传来瓦片触碰的清脆响声,苏婉清心下一沉,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看来撕破脸皮之后,苏焕是彻底容不下她了。
进了卧房,红桑果然已被迷晕在地,刚才若不是那两个人捣乱,她该有警惕的。这么静的深夜,她和那两人说话,红桑怎么可能不出来看看呢?
“红桑……红桑……”苏婉清低声叫了叫她,没得到任何反应。
没办法,她想了想,心生一计,一手拉起红桑胳膊将她背在了身上,接着拿了一片刚采的草药的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这是她跟着家里老头学来的本事,按照一定的韵律吹奏,可引来附近一些昆虫,本来是用来引虫做实验的,她曾试验过,的确如此,现在倒是可以用来唬人。
只是眼下是冬日,许多昆虫都是一年生,恐怕是来不了了。
云层将月亮掩映起来,透出微微的光,黑暗中,一阵悠扬却让人身心兴奋的曲子传来。
屋顶上,围墙上,影卫们似乎一下忘了此行目的,愣在原处动弹不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苏婉清露出微笑,拉紧了红桑的胳膊,吹得更加用情,只见周遭墙壁上,房梁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虫子。
她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屋外便传来了惨叫声,不时有人落到地上,接着就是更加惨烈的叫声。
无数只虫蚁从身上爬过,苏婉清打了个冷颤,想想都觉得可怕。可是对付这些苏府豢养的打手,做尽了坏事的,倒也不为过。
不过一盏茶时间,院中人便逃得不见踪影。
虫蚁寻不到目标,很快就散了,将红桑放到床上安睡。
她打开屋门,扫了一眼院子,朝着大门处喊道:“苏焕,再给你记一笔。”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了起来。
南宫府外,不远处轿子里的人皱紧了眉头。
他实在搞不懂,不过一瞬之间,苏婉清怎会变得如此嫉恶如仇?难道说,眼见着丈夫被抢,她不再柔弱可欺,彻底爆发了?
轿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此刻都浑身颤抖的躲避着,眼睛飘忽不定,生怕何处再出现虫潮。
他们刚才可是眼见着那些活物从各处进了南宫府宅子。
突然,大门开了,吓得抬轿子的家丁惨叫了声,还以为门后有什么剧毒妖怪。
一个浑身发抖的人勉强从南宫府门口爬着到了轿子边:“老……老爷……”他声音嘶哑,身上黑色衣服已经和血液染成一体。
“可还有活着的?”苏焕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出这话手也在微微的颤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影卫,就这么全军覆没。
“没,没有了,都乱了阵脚,互相攻击,就剩我……”
“回府。”苏焕缠声说着,未等到那人将话说完,便要逃离。
家丁一听此话慌忙抬起轿子便走,他们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呢,看到虫子就互相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