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这么盯着男人看,会让人以为你图谋不轨。”赵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堆积如山的密函中抬起了头,薄唇边挂着一丝笑意,正打趣的看着陈果儿。
赵九平素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在他看来只有女子才整日对镜梳妆,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这个。
大丈夫当心系天下,拯救黎民苍生,纵横疆场,方是男儿本色。
所以他对自己的容貌也没有什么概念。
直到赵九发现陈果儿总喜欢看他,而且她的眼里总是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
对于这种爱慕的眼神,赵九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厌烦。
女子当谨守妇德,没事盯着男子不眨眼的看,必是dàng_fù。
但是陈果儿这样看他,赵九却并不觉得烦,相反很喜欢。
他的小丫头喜欢看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的?
陈果儿偷看被抓包,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相反振振有词的道:“我是怕九爷的毛线又搓成了棍子。”
说完立即收回目光,继续自己手里的搓毛线大业。
赵九也只得摇头笑了笑,继续看密函,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来。
而且他搓的比陈果儿快多了。
赵九手掌更大,陈果儿要搓五六下的毛线,在他手里只需来回两下即可。
陈果儿见赵九那边又搓出了一大截,床上堆着厚厚的一堆毛线,把自己手上的先放到一旁。走到赵九跟前,找出线头,开始缠毛线球。
葳蕤的烛火映照在赵九俊美无俦的侧颜上,给那张谪仙般的脸镀上了一层金光,烛火下有一种邪魅的美,更增添了一丝魅惑。
陈果儿就觉得对着这张脸,一辈子都不会腻歪,只不过当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九爷,王爷走了没?”陈果儿问道。
自从那天被赵九带回来之后,她已经在军营里住了差不多有十天了,陈果儿心里惦记着新铺子那边的事,想回去看着点。
赵九将密函放到一旁,深邃的眼波落在陈果儿的脸上,层层叠叠的眸底似有异彩,璀璨夺目。
“住的烦了?”他不答反问。
其实他带陈果儿回来的当天,镇北王已经带着赵三和赵五回去了,只要镇北王离开,这里就是赵九的天下。
陈果儿哪怕再回去镇上也不会有事。
只是,赵九不想她离开。
他公务繁忙,哪怕是临山镇距离军营不过三十里地,只要他想见陈果儿,两个时辰就能到。
但他实在太忙了,哪怕是近在咫尺也分身乏术。
军营里一刻离不开他,况且又正值和谈最要紧的时刻。
所以把陈果儿留在身边是最妥当的,哪怕他白天很忙,但还是能经常看到她。
陈果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在军营里待着是有够无聊的,可是赵九在这里,陈果儿倒也不是很想离开,因此也并不觉得怎样。
可她心里还是惦记着铺子和农场、作坊那边。
“我就是怕李掌柜和三郎哥他们忙不过来。”陈果儿老实的道。
虽然李二狗是很得力,三郎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也能独当一面了。
但买卖是陈果儿的,不亲自在跟前看着,她始终不放心。
赵九伸手将陈果儿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你大可放心,今日你在此开铺子,日后还要去别处开。”
这些陈果儿没有说过,但是赵九知道她一定会这么做,曾经她说过要做大,把铺子开遍大魏的每一个角落。
“你只有一个人,要学会放权。”赵九道:“作为幕后的掌舵人,你只需要纵观大局即可,而非事事亲力亲为。”
否则就算陈果儿长了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陈果儿点头,这些她都清楚,只不过……
还是不放心就是了。
“这虽然是第三处铺子,但其实跟开新铺子也差不多,李掌柜和三郎哥他们经验不足……”陈果儿踌躇的道。
放权不是那么容易的,万一她不在,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大家伙连个主心骨都没有,说不定会出乱子。
赵九苦笑的叹了口气,抬手轻抚陈果儿乌黑的发丝。
“你开第一家铺子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赵九道:“那时候岂非比现在更艰难?”
陈果儿想了想,这倒是事实。
她那时候是急速扩展,甚至这边银子还没赚出来,她就已经在盘算着该往哪里投资了。
比起现在带着银子过来,的确是艰难的多,除此之外,还要应付层出不穷的麻烦。
现在想想,也确实不容易。
不少人都说她运气好,但只有陈果儿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好运气不会永远光顾,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抓得住的,陈果儿抓住了,所以她成功了。
“你也该试着相信手下的人,你培养的是左右手,而不是给一个指令就做一个动作的木偶。”赵九淡然道。
陈果儿皱了皱眉,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啦,可她身为东家,哪怕是再放权,总不能一点都不管吧?
至少她也要在场监督。
等到所有的事都步上了轨道,再交给手下人。
突然陈果儿抬起头,晶亮的大眼睛探寻的看着赵九。
他并没有回答她刚才提出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言他。
陈果儿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九爷,王爷已经回去了对不对?”陈果儿突然道,而后一下子抱住赵九的脖子,圆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