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处决了一个祁怀水,真正的坏人并没有伏诛,但也算是给死难者一个交代。
赵九暂时将这事放下,问镇北王是什么时候回的府城,怎么到这来了?
前些日子,镇北王去了延州府见定北侯,这事赵九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归期。
而且这次镇北王离开并没有多久,从辽南府去延州府,要几乎横跨整个大魏。而且镇北王并不是只去延州府,他是先去京城,再到其他几个地方,最后去延州府。
光路上的时间就至少要几个月,加上每到一处还要小住几日,没个大半年是回不来的,而现在只过去了三个多月。
而且就算是镇北王回了辽南府,也极少会来前沿阵地这边,除非是发生了大事。
这几年镇北王年纪越来越大,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也留下不少陈年旧疾,每到冬日的时候都会复发。
因此这几年他逐渐将权利都下放给了赵九,让他统领三军,这次突然前来,着实令赵九有些意外。
镇北王沉吟了下,在心底斟酌着该怎么说。
这次他去延州府和定北侯暗中透了两家结亲的事,定北侯自然也是愿意的,只不过两人都多了一丝担心。
大魏有三个外姓藩王,分别盘踞在东南、西南和北边。
赵家就是在北边,定北侯则是在东南方。
三个藩王都镇守大魏的边关,也正是因此,才使得邻国不敢轻易越境,也才保证了大魏百姓的幸福安康。
但这也给魏帝造成了困扰,一旦一个藩王不满魏帝的统领,起兵造反,对于大魏都将是一记重创。
如果他们再来个反戈一击,引外敌入内,就等于直接在大魏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们当中的一人已经如此,若是两方联手,对于镇北王和定北侯自然是大有益处。
但是对于魏帝恐怕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而且这次魏帝派了胡巡按来,本身就是给辽南府敲响了一记警钟,镇北王也猜出了几分魏帝的心思,也正是因此才没动胡亭长。
朝堂诡谲,牵一发而动全身,镇北王不得不细细思量。
当年老魏帝歃血为盟,永不相负的誓言犹在耳边,可新帝却视他们为眼中钉。
镇北王此举不过是为了自保,但要找好这个度,否则一旦朝廷发兵,辽南府岌岌可危。
虽然赵家军兵强马壮,但毕竟是以一隅敌全国,联盟是势在必行的。
只是此事须得暗中进行,等到时机恰当的时候,再宣布亲事。
届时大局已定,魏帝不满也只能咬牙忍着。
本来一切都安排的挺好,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在昨天,魏帝的三公主淳瑜公主来了。说是来到辽南府游玩,正好得知镇北王府邸在这里,来小住数日。
当时镇北王突然想起来,这次去京城的时候,魏帝曾有意无意的提起淳瑜公主已经十四岁了,快到了嫁人的时候。
当时魏帝还曾暗示要把淳瑜公主嫁给赵九。
镇北王子嗣众多,但唯有赵九最出色,魏帝也十分欣赏他。
但是镇北王对这门亲事并不看好,如果赵九真娶了淳瑜公主,那赵家也就毁了。所以装糊涂,并没有答应下来。
眼下淳瑜公主突然到来,想也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游玩,不过是魏帝硬塞过来的。
镇北王顿时坐不住了,当下来找赵九,就是想事先让他有所准备。
镇北王在心中将这些捋顺了一下,正待开口,却被赵五突兀的打断。
“父王。”赵五假装没看到镇北王投过来责备的眼神,“那个妖女是否也该斩首?”
赵九知不知道镇北王要说什么,赵五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
想必是要说跟定国公的妹妹定亲一事,无论如何赵五都不能答应。
就算要跟定北侯结亲,那也该是他,而不是赵九。
他当哥哥的还没有大婚,弟弟却抢在他前面,传出去人们只会说镇北王府只有赵九,再无其他人。
镇北王眉头微蹙。
“父王,不可。”赵九心中一紧,上前一步道:“果儿并非妖女,方才儿已经查明真相,全是祁怀水故意陷害,父王明鉴。”
屋外的暖阳照进里面,照在赵九月白色遍地金的衣袍下摆上,泛出金光点点。他器宇轩昂的站在镇北王面前,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却显出了一丝急切。
镇北王眼神微紧。
“果儿?叫的如此情真意切。”赵五冷笑,阴测测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盯着赵九,“小九,不知你与妖女是何关系,因何屡次偏袒她?”
赵五心中得意更甚,他就知道赵九肯定忍不住得为那个妖女求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同时赵五心中也再次响起二夫人的话,赵九钟情于那个妖女。
之前还觉得不可能,现在倒是越看越像了。
娘亲果然好算计。
赵九只定定的看着赵五,眸光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并未答话。
他知道赵五这么说,一定是挖好了陷阱,所以赵九在等,等他露出真正的目的。
“不但送她免死金牌,还为了那个妖女不顾军务,急匆匆赶来,更甚者竟然还调动军队保护她。”赵五阴阳怪气的道:“赵家军是镇守辽南府一方百姓的,可不是某人的私军。”
他不提之前去锦阳镇找陈果儿麻烦,被弄的灰头土脸的事,只是说赵九私自调动军队,只为了保护妖女。
这叫以权谋私,私调军队,军法不容。
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