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眼中的保命符,在赵九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唯有让他们以为这只会成为一个人的保命符,另外两人为了活命,就必须要老实交代。
六子闻言蹙了下眉,“这三人牙齿里都藏了毒,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了。”
他们不怕死,要不是六子发现的及时,把毒药包给夺下来,现在那三个刺客已经是三具死尸了。
赵九也是眉头紧蹙,这种死士是最难缠的,人一旦不怕死,那就无所畏惧了。
可就这么放过背后指使之人?
赵九心中微恼。
这时候陈果儿裹着被子从屋里出来了,她在屋里听到了赵九和六子的对话。
“你出来作甚?”赵九眉心微蹙,“夜里寒凉,快些回去歇息。”
陈果儿没理会赵九,反而走到六子跟前,朝他招了招手,“六统领,你弯腰,我有话说。”
六子只比赵九矮了点,陈果儿够不着他。
“这……”六子为难的看了眼赵九,正对上迎面飞过来两道历芒,六子吓得一哆嗦,赶紧摆手,还往旁边退了一大步,拉开和陈果儿之间的距离。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九爷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长几个脑袋敢靠的太近?
陈果儿蹙眉,疑惑的看着六子。
这时候就听赵九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何话不能当面说?”
他看向陈果儿的眼神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尽管知道她和六子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但,他依旧介意他们那点亲近。
尤其此刻陈果儿还裹着棉被,虽说什么都没有露,但却多了一丝暧昧。
这让赵九心中十分不悦。
陈果儿也察觉到了赵九神色不虞,嘟了嘟嘴,她这是为了他好,怕他待会吃不下去饭。
“那我可说了啊。”陈果儿老神在在的看了眼赵九,说出了她的办法,“这种人呐,不怕死,就只能攻心……”
陈果儿话落,六子首先受不了,咧了咧嘴看向赵九。
九爷平时最干净利索,除了穿朝服之外,几乎都是白色的衣袍,身上向来一个泥点子都没有。
连他都受不了,更别说九爷了。
“九爷,这有点……”六子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实在是陈果儿说的法子有点太……
恶心了!
别说是给那几个刺客试试,就算是他听了都有点受不了。
赵九却是一脸的平静,摆手让六子下去,“照果儿的话去做。”
六子应是,从屋里退出来,转身刚要去办,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
“马武,过来。”六子叫过来一个近侍,“你去茅房里挑一桶黄金来,好好招呼招呼那三个小子。”
马武一脸的蒙圈,“黄金?”
“就是大粪。”六子道。
这就是陈果儿出的主意,对方既然不怕死,那就恶心死他们……
屋子里,陈果儿已经回到了卧房的床上,见赵九也随后进来,却不是来床边,而是去了桌边。
桌上还放着那碗安神汤。
陈果儿立即钻进被子里,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困,九爷,我先睡了。”
说完一翻身,把后脑勺对着赵九。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决不喝那碗苦掉舌头的药汤。
赵九余光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也只剩下摇头的份,不过安神汤已经凉了,既然她不想喝就不喝也罢。
随即又想起来陈果儿那句攻心为上,赵九唇角微动,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大会就听到陈果儿均匀的呼吸传来,她已经睡着了。
赵九却没的睡,外面那三个刺客的口供还没问出来。
赵九坐在一旁,拿了本书,调亮了烛火,秉烛夜读。
他没有去看六子他们审讯,一来这种小角色交给手下人就可以,二来也是担心对方或许还有落网的余孽,说不定杀个回马枪。
屋子里只有陈果儿一个人,赵九不放心。
没过多一会,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是六子。
赵九在他进门之前就站起身去了花厅,并且让六子放低声音说话。
因为陈果儿在睡觉。
还没等赵九问事情如何了,六子立即满脸的兴奋道:“果儿姑娘的主意果然好使,还没等给那几个小子喂下去,就有一个扛不住了……”
当马武把满满一桶的大粪挑到屋子里的时候,满屋的味道那叫一个酸爽,饶是六子他们常年随着赵九待在军营,再怎样的脏乱差都见过。
此时也都难以忍受的捂住了口鼻,纷纷问弄这个干啥。
六子将陈果儿的主意讲了一遍,随后问谁过去给那几个刺客“喂下去。”
众人纷纷摇头。
饶是这些并不是给他们吃的,他们也受不了,尤其天气渐热,那些米田共经过了发酵,味道更是浓郁。
最后是六郎自报奋勇,他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对于这种味道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每逢春天之际,家家都要把头一年积攒下来的粪肥翻几遍,老宅的粪肥就堆在院墙外,紧挨着三房,基本上一个春天他都是在这种味道里熏着的。
只不过家里的粪肥要掺土,味道比这个清淡了许多。
六郎走到跟前,为了加强效果,还拿着粪勺子在木桶里搅和了几下,一手捏着鼻子问三个刺客,“哥几个,你们谁先来,这可是新鲜的。”
还没等六郎的话说完,几个刺客全都吐了,他又舀起了一勺挨个放到三个刺客跟前,让后面押着他们的人抓住头发,“让他们都抬起头来。”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