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毓秀不是才刚出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亭长大惊失色,亲自站起来往外走,还没走出屋子,就见孙毓秀在刘妈妈的搀扶下从外面走进来。
“怎么回事?”孙亭长脸色铁青,几步来到孙毓秀跟前。
孙毓秀摇了摇头,看了眼后面。
刘妈妈过来替她回答,“小姐刚出城,迎面就遇上了冯阁老的人,让小姐回来。”
刘妈妈说着看向门外,在他们马车后还跟着两个风尘仆仆的人,一副随从的打扮,看样子是赶长途来的。
“孙大人。”一个随从抱拳拱手。
孙亭长也赶紧抱拳施礼,虽然对方只是个随从,但宰相门前二品官,冯阁老的随从自然要礼遇,这是给冯阁老面子。
孙亭长请两人进了屋,让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一个随从在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孙亭长,“这是我们阁老给大人的。”
孙亭长忐忑不安的接过信展开一看,顿时脸色煞白,手都止不住颤抖。
冯阁老上面措辞十分激烈,也十分严苛,充分表明了对孙亭长的不满,言语中说出了孙亭长把失了节的女儿嫁给他,分明是没瞧起他。
孙亭长吓的一个激灵,这事怎么会传到京城去?
还是以这么快的速度?
孙亭长第一时间想到了陈果儿,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陈果儿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乡下小丫头片子罢了,她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或许是政敌。
只是不管是什么,孙亭长都知道事情严重了,忙不迭的想跟两个随从解释。
“我们不知道是何事,孙大人做了什么想必心中有数。”两个随从态度傲慢,根本不把孙亭长放在眼里,“不过阁老很生气,大人还是仔细掂量一番的好,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阁老府送。”
孙亭长强忍着怒意,脸上还得陪着笑,好话说尽,又给拿了五百两银子,才托两个随从给冯阁老带一封信去。
“先说好,我们只管送信,至于阁老会不会看,我们可管不着。”两个随从接过银子和信,当天就告辞了。
孙亭长则是日夜难安,整日盼着冯阁老回信,同时暗中又给国舅爷写了封信。
没几天就接到了回信,国舅爷对于孙亭长家传出的丑闻也十分震怒,京城中有不少人都知道孙亭长是国舅爷的人,他家出了这种丑事,国舅爷也跟着脸上无光。
信中还提到了冯阁老对此事很生气,让孙亭长不必再打跟冯阁老联姻的主意了。
孙亭长接到信的时候,几乎要吐血,他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就这么断了。
最可恨的是连是谁在背后算计他都不知道,甚至连国舅爷都不知道,这些流言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孙亭长空有满腔的恨意却无处发。
这天走在后院里,正巧迎面碰上孙毓秀。
孙亭长憋闷了多日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指着孙毓秀的鼻子大骂她不知廉耻。自己丢人还不算,还连累了他也跟着丢人,甚至丢人都丢到了京城。
“你就跟你那贱人的娘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孙亭长青筋暴跳,扬起手给了孙毓秀一巴掌。
孙毓秀被打的脸一歪,慢慢的回过头,眼底满是恨意,“我丢了你的人?要不是你贪图荣华富贵,卖女求荣,又怎会有今天?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孽。”
孙亭长大发雷霆,要不是有家人拦着,早就上去暴打孙毓秀一顿。
“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往后,不准你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更不准你说是我的女儿。”孙亭长一怒之下把孙毓秀赶出了家门。
刘妈妈陪着孙毓秀站在衙门外,两个人身上除了她们穿着的衣服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放眼望去茫茫然不知该何处去。
“小姐,你还是回去给老爷认个错,好歹也是父女,老爷会原谅你的。”刘妈妈苦口婆心的劝着。
孙毓秀坚定的摇头,对于孙亭长,她已经失望了,现在她要去走自己的路。
“刘妈妈,你放心,大不了咱们回去老家。”孙毓秀说着和刘妈妈一起去了仙客来。
陈果儿正在铺子里记账,这些天来她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赵九收到信没有,什么时候才能帮她办完户籍的事。
正在陈果儿耐心即将告磐之际,赵管事来了,并且带来了赵九的回信。
陈果儿展开信一看,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字,嗯。
嗯?
什么是嗯?
这是啥意思?
陈果儿看的一头雾水,忙问赵管事除了这封信之外,赵九还有什么话没有?
赵管事摇头。
陈果儿顿时一脸的郁卒,这是什么意思嘛,这不是逗她玩呐?
“姑娘尽管放心,九爷已知道姑娘所求之事,想必九爷定然有章程。”赵管事的话说了等于没说,一点也无法安慰到陈果儿。
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陈果儿留赵管事吃饭,赵管事说乾园还有事。
陈果儿又拿了十两银子给赵管事,算是润手,才亲自送了赵管事离开。
同时心中琢磨赵九的回信,嗯应该就是知道了的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事,赵九应该能帮忙的。
陈果儿心中稍安,正要回去,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往这边走过来。
正是孙毓秀,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嬷嬷。
陈果儿停下脚步,把孙毓秀迎进去,她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想问孙毓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