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良策?”亭长也是气的头顶生烟,斜睨了眼李师爷问道。
“既然陈家的人都掌握在大人的手里,咱就占据了主动,只要大人以他们为要挟,不怕她不就范。”李师爷目露凶光,“通匪可是大罪,来个刑讯逼供什么的也不为过,届时就让她在一旁看着。”
李师爷冷笑了声。
亭长点头,深以为然。
“都停下。”亭长高声道:“打道回府。”
陈果儿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亭长,“大人,咱们不找啦?”
见亭长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陈果儿心里乐开了花,反正她有赵九的免死金牌,亭长不敢拿她怎么样。
亭长重重的哼了声,一甩袖子和师爷走了,他们两个上了马车。不知道是故意泄愤,还是真的忘了,就让陈果儿跟着衙役们一块往回走。
虽然已经是中午,可毕竟是冬季,荒郊野外不同于城里,四周没有遮蔽物,冷风一个劲的往陈果儿身上灌。
陈果儿缩了缩肩膀,把夹袄紧了紧。
一旁跟着的衙役却比她还要惨,刨了一上午的坑,一个个累的满头大汗的,衣服都湿透了。此刻被冷风一吹,那个酸爽,就不用提了。
陈果儿看到李二狗跟在后面,故意慢下了脚步,和他平齐,小声问昨晚的事。
“那位大人根本就没在那。”李二狗压抑声音说道,还想再说什么,前面有衙役大声喊他们快点走。
李二狗和陈果儿赶紧收了声,跟在衙役们身后往镇上走去。
陈果儿则是眉头紧蹙,没想到会是这样,张百夫长不在,她要找谁去帮忙?
目前锦阳镇上亭长是最大的官,除了张百夫长之外没有人可以压制他。
一时间陈果儿也有些心慌了起来。
半下午的时候,一众人等终于回到了衙门。
亭长在外面冻了一上午,几乎都冻僵了,他本是文官,身体较弱。又不像衙役们挖坑,累的满头大汗的,在外面的时候就冻的唇色发青了。
此刻他端着一碗热汤喝下去,胃里稍稍暖和了些,可心头的怒火更炽。
“来人,升堂。”亭长将汤碗重重往桌上一摔。
陈果儿不是敢耍他吗,好,那就叫她看看厉害。
让她明白耍小聪明的代价。
很快的升了堂,衙役们站立两侧,陈果儿和七郎也被带到堂上旁听。
亭长重重一敲惊堂木,“来人,带一干人犯。”
说话间还故意瞄了眼陈果儿,待会看她还怎么气定神闲下去。
不大会陈家众人全部被带上来,所有人都带着木枷脚镣,这是死刑犯的待遇。一个晚上而已,众人全部都想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个个蔫头耷脑,蓬头垢面的。
衙役们像驱赶着牲口一样,将众人都推搡到堂前,让他们跪下。
陈果儿和七郎就坐在一边,眼瞅着陈志义和李氏、陈莲儿以及李秀凤都被带上来,也跟陈家其他人一样带着刑具。
顿时两个人着急的就要冲过去,却被身后的衙役们按住,不准他们过去。
亭长端坐在书案后,扫视了一圈众人,“陈家人等私通匪患,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何话说?”
顷刻间下面一片喊冤声。
“大人,俺们没有哇,都是杏儿那丫头作的孽,跟俺们无关呐。”
“大人明察,俺们从来没跟胡子打过连连,俺们啥都不知道哇。”
“大人饶命啊,俺们是冤枉的,不干俺们的事……”
安静的大堂上一片混乱,陈家所有男女老少全部跪地磕头求饶,直到亭长再次重敲惊堂木才安静下来。
“休得再言,事实俱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们抵赖。现在本官给你们个机会,招出是如何通匪的,你们又是如何联络的。”亭长怒喝,指着陈老爷子,“你说。”
陈老爷子根本就没通匪,自然不知道该招些啥,只是不住的磕头大喊冤枉。
亭长震怒,朝左右一挥手,“人是苦虫,不打不成,来人,动刑。”
陈老爷子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他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
秦氏嗷唠一嗓子当堂昏过去,两旁的衙役好像没看见一样,任由她倒在那里。
陈凤芝扑到秦氏跟前,不停的呼唤着,“娘,娘你快醒醒。”
亭长再次一敲惊堂木,有衙役将陈凤芝拉到了一旁,她依旧挣扎着要去看秦氏。
“再吵就先给你动刑。”衙役狠瞪了眼陈凤芝,她果然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动了,只是肩膀不断的耸动,压抑着小声哭着。
两旁的衙役们过来,就要给陈老爷子动刑,突然陈志义一下子扑过来挡在陈老爷子面前,目次欲裂的看着亭长,“大人饶命,俺爹根本没通匪,杏儿叫胡子掳走了俺们也没想到的事。俺爹年纪大了,大人要动刑就给俺动刑吧,俺愿意代俺爹受过。”
亭长冷哼了声,刚要让人把陈志义拉开,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到陈果儿一脸焦急的看着陈志义。
顷刻间亭长改变了主意。
陈老爷子虽然是陈家辈分最高的长辈,但是陈果儿他们已经从老宅分出来,具体原因亭长也有所耳闻。想必她对老宅这帮人没什么感情,但是陈志义就不同了。
与其给陈老爷子动刑,倒不如给陈志义动刑,看她还能坐得住不。
“好,既然你愿意代父受过,也算是善举,本官就成全你。”亭长嘴角挂着冷笑,抽出飞签往地上一扔,“来人,给陈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