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是我不让你帮,可咱凭啥去求九爷?”陈果儿定定的看着陈志义,“九爷对咱好,还救了咱一家的命,咱不能再蹬鼻子上脸是不?再说这事能不能给九爷带来麻烦?”
除了赵九和陈果儿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陈果儿曾经救过他一命,陈志义自然也不知道。而之后都是赵九在帮他们,几次三番的,还救了他们全家的命。
陈志义也不吱声了,陈果儿说的有道理,他们凭啥呐?
陈果儿不知道陈家的事,但陈志义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当年的事不是小事。否则也不至于他们举家逃难到锦阳镇来,可以说横跨了半个大魏。
就算赵九有通天的本事,可这事实在太大了,况且这并不是发生在辽南府的事,而是京城。当初这案子可是皇上御笔亲批的,万一赵九因为他们家的事得罪了皇上,那他们可就恩将仇报了。
“爹知道了,放心吧。”陈志义重重的点头,转身走向账房。
陈果儿看着陈志义的背影,松了口气。
陈志义是孝子,要他拒绝陈老爷子很难,这些陈果儿都清楚。但这是他必须面对的,陈果儿能替一次,却不能每次都替。
没一会的功夫,陈家老宅的人来了,并没有全来,只有三郎、四郎、五郎、八郎和冯氏。
秦氏、陈凤芝、戚氏和六郎并没有来。
“哎妈呀,这铺子可真带劲,可着锦阳镇俺就没见着有比这还高的。”冯氏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的,拉着李氏前后逛起来没完,“哎妈呀,这都是啥,炸串?赶紧给俺一个尝尝。”
“啥叫麻辣烫,还有烤肉?哎呦,这咋还整个锅放桌子上了,下馆子还自己个做菜咋地?”
“哎呦,这大戏园子太带劲了,俺早先在娘家看过两回大戏,自打嫁过来还是第一次瞧见呐……”
冯氏嗓门大,她在二楼,连一楼都能听到她的动静。
李氏觉得丢人,一个劲的叫她小点声。
“怕啥的,这是咱自己个家的铺子,还怕谁说俺咋地……那盘肉拿过来,这肉可真香,咋做出来的,俺咋不会做呐。”
“老四媳妇,你这还要人不,俺来给你干活,俺不要工钱,供三顿饭就成……”
一楼的客人还好,庄户人家很多大嗓门的妇女,他们也见怪不怪的。
二楼的客人都是比较文雅些的,冯氏的这些话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则是掩嘴偷笑,什么样的都有,连带着看陈果儿一家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陈果儿他们也有些讪讪的,只当没看到这些眼神。
不大会陈志义和陈老爷子从账房里出来,陈志义蔫头耷脑的,陈老爷子脸色也不好。
陈果儿就知道陈志义这是拒绝了。
就该这样,虽然陈老爷子不乐意,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去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否则只会换来更多的埋怨。
陈老爷子坚持不肯吃饭,“在家吃完了来的。”
陈志义就留陈老爷子看大戏,“可热闹了,这都是从县里请来的戏班子,咱镇上都没有,俺老丈人、丈母娘他们也看戏呐。”
“不啦。”陈老爷子摆了摆手,心愿没达成,别说是大戏了,就是叫他看神仙也没兴致,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跟李万山碰见,“挺晚了,俺出来也有功夫了,这腿脚有点不得劲,明天叫你老丈人去家里,俺跟他喝两盅。”
陈志义知道陈老爷子有老寒腿,就立马叫伙计去找郎中,“去济生堂,把孙郎中找来,咱多出诊金。”
孙郎中是专门治外科的,在锦阳镇上都很有名。
“甭费那劲了,这都是老毛病了,俺心里有数,回家在热炕头包一会就好了。”陈老爷子摇头,带着一大家子回去了。
陈志节有点不想走,却在陈老爷子一个眼刀子下,乖乖的跟了回去。
李氏惦记着作坊的事,就和陈莲儿也先回去了。
七郎把一千两银票交给陈果儿,让她收好。
“哥,我今天跟墨香私塾的万先生说了,他答应叫你明天就去。”陈果儿道:“万先生还说要先考试,再决定让哥去哪个班。”
私塾里分甲乙丙三个班,甲班是高级班,都是念书比较好,很快就可以考秀才的。
乙班算中等班,启蒙之后去的学生在那念书。
丙班是基础差的,一般都是还没启蒙的。
“真的?”七郎也激动的小脸通红,他很早就想念书了,只是因为家里穷,连想都不敢想。后来家里有点钱了,他也不敢提,念书是很费钱的事,他怕把家里拖垮了。
现在这些自然不是问题了。
“当然了,咱家现成的笔墨纸砚,娘也缝好了,都拿来了。”陈果儿说着找出李,“这不。”
之前陈果儿就买过不少大纸,小十三和赵九也送过一些。
七郎小心翼,把笔墨纸砚都装进去,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陈果儿看着他欢喜的样子,心里有点酸酸的。
要是她也能去念书就好了。
其实这个年代书生都念的八股文,朝廷科考也都是考的这些。
至于吟诗作对什么的都被当做歪门邪道,并不被看重,只不过一些读书人闲来无事,显示自己的才华罢了。
陈果儿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只是她想学学写字。
陈果儿写的都是简体字,除了她之外别人几乎看不懂,而别人写的字她也多数靠猜的。
这可不行。
以后买卖越做越大,不会写字就等于断了手脚,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