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绮既然已经被否定了,李后也没了兴致,其他人的家庭背景都差不多,无论选谁都并不能给易少君或者易少群带来任何助力,她也就无可无不可。
因不想再操心,索性做好人,对上官颜夕道:‘既然是东宫选人,总也要看看你的意思才好,你中意谁咱们就留谁下来。’
上官颜夕早就在注意一个叫何青樱的女子,印象里,上一世她应选进了东宫,因为气质颇似李梦慈而得着了易少君的几分宠爱,后来被李梦蝶下手害死。
这一世,虽然东宫已经没了李梦蝶,然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回家安心嫁个普通人家好了,因此便刻意将其辍落,随指了一位知府的女儿名叫曲非烟的,打算封做良娣。
李后却道:“好歹也是选一回,不如多选几个,再告诉东宫现在的几个,就说我的话,谁先生了儿子,谁就是良娣。”
上官颜夕暗暗好笑,她传了这句话出来,东宫里争宠吃醋乌烟瘴气简直是可以预见的了,也不知道李后此举,是在帮儿子呢还是在坑儿子。
只是此事与她无关,东宫越乱易少君越焦头烂额她就越高兴,不但不阻止,反而道:“还是母后想得周到呢。”
随手又指了三个凑成两对,也不给名分,都只以侍妾的名义送进东宫去居住,并传了李后的懿旨。这几个新选出来的少女,家里父亲再不济也是个知县,都是冲着荣王妃和良娣的位子来的,不想却只做了个没名分的侍妾,心下都暗暗不平。
又见满宫里,陈瑟瑟和范若瑶自不必说,出身原和她们一样的,只有秋水让她们看不顺眼,不过宫女出身,又没有宠又没有儿女傍身,居然爬在她们头上,几个人羡慕嫉妒恨之下,居然合力把秋水给弄死了,这是后话不提。
且说李后的千秋很快到了,潘妃办得十分精心热闹,专门从宫外请的戏班子也让人十分期待。上官颜夕早知道金铭儿会混在戏班子里在国主面前亮相,心里也很是期待好奇。
到了正日子这天,宴席是在晚上举行,上官颜夕进了大厅,各宫嫔妃早已经到了。
只见宽阔高大的殿堂里搭起了一个木头架子,不过半人高,漆了掺了金粉的红漆,又挂了绡纱,明晃晃的十分闪耀。众妃看了不免窃窃私语,不知道这又是要做什么。
此番并没有外人,只有国主国后和妃嫔们,再加上她这么一个儿媳妇了。
潘妃却又进言,“如今既已经选秀,群儿也是有媳妇儿的人了,不如把群儿媳妇也叫过来,也好提前参与宫中盛事,给皇后娘娘磕个头,也算她的孝心虔了。”
“如此甚好。”潘妃的话说得大方得体,李后自然应允。
新选出来的荣王妃名叫云思意,是一位刑部郎中的女儿,祖母却大有来头,乃是一位郡主,论起来还要叫国主一声叔叔呢,是以潘妃看起来也还算满意。
因李后发了话,便有宫人去宣了那云思意过来。这云思意虽说长相不过清秀而已,但胜在举止端庄气质高贵,众人皆道不愧是郡主的孙女儿。
潘妃听了,心中也自得意。
因是皇后的千秋,国主自然也要出席,待他到了便开宴,各色菜品汤水被侍女们端了进来,放在各位嫔妃面前的小几子上。
潘妃加意下了功夫,宴席上的菜色竟比往年更加精致许多,不说国主并其他妃嫔,便是一向看不惯潘妃的李后,也不免颔首而笑,连赞潘妃有心,又玩笑道:“偏这么好的事情是你做出来的,若是旁人,哀家还可以赏她一赏,只是你身为国朝贵妃,什么都有了,可又让哀家赏你什么呢?”
潘妃忙起身行礼,又笑道:“臣妾只怕娘娘不喜欢,得娘娘夸赞一句比什么都强,娘娘多吃点喝点就算是赏了臣妾了,等下臣妾还要给娘娘一个大惊喜呢!”
上官颜夕听到大惊喜三个字,不免抬眼看了潘妃一眼。潘妃恍若未觉,只是挂着一脸明媚笑意,举起手来双掌互击,“啪啪啪”清脆的三下。
一阵鼓声密密响起,伴随着筝声,一队彩衣少女滴溜溜从殿外转了进来,也不知她们是用了怎样的舞步,长裙掩盖也看不见脚在动,速度却极快,旋转的姿态也极好看。
她们如杂耍一般在大殿内辗转腾挪,你抛我接,好几次故意做出来的惊险动作看得众人惊呼不已,却又每每化险为夷。不一会儿又进来两个高壮的大汉,随着少女一起舞蹈,就有几名常年不得宠幸的妃子盯了那些大汉瞧。
这场表演虽然不像宫里素来的那般华丽,却正像潘妃说的,不过看个新鲜而已,众妃看惯了千锤百炼的精巧戏曲,对这样的表演反而赞不绝口。
此时鼓声轻转,逐渐由细密变得稀疏,筝声和琴声却是更加婉转悠扬起来,只见那两个汉子托住一名少女,将她抬向半空,那少女怕是有些功夫的,借势轻轻跃起,就上了架子。
她在架子上舞蹈,姿态优美笑容妩媚,举手投足间魅惑无限,她的身段看起来极是窈窕,穿着紧身舞衣曲线玲珑,偏一张脸在朦胧的绡纱后,舞动中半隐半现,让人中也看不清楚。
越是如此越让人好奇,国主先还有些漫不经心,待那少女上了高台,就看得目不转睛起来,又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那少女的容颜。
有妃嫔看了国主的神情,便盯着那少女面露醋意,始作俑者潘妃却依旧是笑盈盈的看着舞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国主的神情。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