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攀胜这一问,黄小虎心里一紧,这狗耳朵怎么就这么尖呢!
“攀胜,是这么回事,我打算把通到镇上的这条烂路修一修,你家院墙外的这两棵杨树碍事,得伐,这不是来找大爷谈谈赔偿的条件么。”
黄小虎淡淡地说道。
话音方落,陈宗仁冲着黄小虎连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别说了,“胜子,小虎这是客气的说法,没有赔偿这回事儿……”
“呵呵。”陈攀胜压根不理老父亲的话,向黄小虎笑道,“小虎啊,我可比你大了十几岁,你不叫我一声胜哥,也得叫声陈哥吧,怎么能直呼我名呢?”
“好吧,胜哥。”
黄小虎点头叫了一声,向陈宗仁道,“大爷,这样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忙着吧!”
“哎,小虎,话还没说两句呢,你走这么急干嘛?”
陈攀胜却直接拦住了黄小虎,他旁边那位寸头黄毛的小弟,也立刻挡在黄小虎面前,气势汹汹的样子。
“怎么着?”
黄小虎沉着脸问道。
对于面前的陈攀胜,黄小虎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宝石村有两个一般人不敢惹的存在,一位是小巨人张震,另一位就是比张震还大着四五岁的陈攀胜。
张震虽然屌了一点,但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就算这几年加入了经义讨债公司,也是以替人收账的业务员自居,从来没把自己当痞子混混,更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愿。
陈攀胜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不学好,初一辍学后就跟着外面的小混混混社会,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甚至敲诈勒索、对人家非法拘禁这种事也是说干就干的。
黄小虎甚至听说,前两年陈攀胜打死过人,因为他在江州市里的头头罩着,他在外省待了一年避风头,再回来的时候就啥事没有了。
如今的陈攀胜,35岁了都没成家,但在县城里据说通过不法手段,得到了几套房子,手底下也有不少办事员。
所谓的办事员,也就是他身旁这种染个黄毛的小混混。
“小虎啊,别这么板着脸一副看人不爽的样子。”
陈攀胜微笑着,很自觉地拿起地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中华烟,“小虎,要把从这里通到平江镇上的烂路给修了,这可得花不少钱啊,伐树的赔偿钱也是你来出,这么说,你是自己出钱修路?”
“胜子,你想哪去了,小虎能自己出钱修路么?这得出多少钱啊!是镇上!镇上要修路,镇上出钱!”
陈宗仁立刻插嘴说道。
而他这么一插嘴,立刻遭到儿子陈攀胜恶狠狠的一记冷眼,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此时的陈宗仁不死也是重伤了。
“没错,这条4公里的路,是我出钱修!”
黄小虎点头说道,考虑到陈攀胜的贼性,他既然怀疑了,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他,所以干脆点头承认。
“呵呵,小虎,大手笔啊!修这么4公里的一条路,花的钱绝对可以起一座大楼了!”
陈攀胜说这话时,双眼中精光闪烁,仿佛饿狼看到了一只养得很肥的羊。
“还有事么,没事我就走人了,今天正忙。”
黄小虎话音方落,陈攀胜又一伸胳膊挡住,“小虎,哥也不想耽误你的宝贵时间,赶紧说说伐树赔偿的事吧,伐这两棵树,你赔多少?”
“不是说了么,两棵树6000啊。”黄小虎道。
“呵呵,小虎你开什么玩笑!”陈攀胜摇头一笑,“这可是两棵大杨树,不是两棵葱!而且,你这不是在苗木市场上花钱买树,是在对我做出赔偿!赔偿嘛,和购买可是两个价!”
黄小虎心里一寒,这狗日的一闻到钱,就像狼闻到肉,立刻就露出獠牙了。
“胜子,小虎这6000块够买这么5棵树的钱了,这事儿我做主决定了!你这个败家子儿,说这话想干啥?!”
知子莫如父,陈攀胜现在动的脑筋,陈宗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于是开口喝问道。
“那么,你想让我赔偿多少?”
黄小虎盯着陈攀胜,冷冷问道。
“这个数。”
陈攀胜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脸上有着自信的微笑。
“两万?”
黄小虎眼眸一眯,这两棵碍路碍了8年、早就该伐的树,自己赔偿6000块已经很厚道了,陈攀胜这厮居然一开口就勒索自己两万!
“小虎,你想多了,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陈攀胜凝声说道。
“二十万?呵呵,你说的一定不是二十万元,而是二十万分吧?!”黄小虎冷声一笑,怒气勃发,“你把你家院外这两棵碍路的杨树,当成小叶紫檀了?”
“小虎,没味的话咱不用多说,你要是觉得20万的赔偿不合理,你可以不赔啊,我也没逼你不是?”陈攀胜微笑着说道,“但是,不赔偿,你就别伐树!谁要是敢在没经我同意的情况下伐这两棵树,谁伐我的树,我砍谁的人!树挨一刀,人挨一刀!树倒,人死!”
这一番话,陈攀胜说得冷厉无比。
旁人要是说出这话,多半是吓唬人的,但黄小虎可知道,他陈攀胜说出这话,那绝对不是当耍的,就算不至于真的死人,至少砍人流血这种恶性事件,那是极有可能会上演的。
“哎呀胜子!你这个败家子儿啊!你这是想活活气死我啊!整个宝石村的人,都让你给我得罪尽了啊!你不想在村里混,我还得在这村里过日子啊!!!”
陈宗仁突然悲愤地吵叫起来,陈攀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