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推进比东征困难许多,尽管他们带兵之多,但应付起来依旧有些吃力。今日攻年国之城,虽说是个小国却难缠的很,高天祁中了调虎离山之际,听闻有敌军深入他们后方。
而那里,全部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和部分保卫兵力。
高天祁赶回时,留守兵力已经被杀得一个不剩,军师在其拼死掩护下,逃出营帐,却依旧被敌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弓弩对着他们,粱鹰知道在劫难逃。
然而,就在敌军下令放箭的时候,一声马嘶鸣叫打乱了敌军的阵脚,高天祁领兵归来,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粱鹰!”厮杀中,高天祁找到粱鹰,“跟紧我!”
粱鹰不会武功,只能在高天祁的庇护之下,处处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和那刺鼻的血腥味儿。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怕。哪怕好几次有刀砍向她,她都知道有高天祁在,她不会有事。
她一直觉得离开皇宫,是她做得最对的一件事。而留在他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从最初的好感,到现在的生死不离,一步步走过来,都是她一个人,他竟从来不知道有个人这么爱他。
“小心!”粱鹰惊呼,几把大刀砍来险些刺中高天祁。幸而他一个横扫给挡了过来,但是拖着粱鹰依旧很吃力。
敌人也瞧见粱鹰是弱点,竟合力攻她,高天祁拉着她的手一次次避过围攻。她已经没心思说这是刺激了,因为不仅自己被刺伤手,就连高天祁的手臂也被砍了,有血渗过衣服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那黏稠的血在他们紧握的手中,越发显得炽热滚烫。
“天祁,你流血了。”粱鹰大惊失色。
然而此刻高天祁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被敌军偷袭,人越来越多,安允灏和大将军各有任务,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回来支援。
“你放开我,我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你,害死你的,高天祁......”
“你闭嘴!”高天祁低吼一声,杀掉最近的一个敌军,血溅到粱鹰脸上,那般血腥炽热,第一次她觉得恶心想吐。
高天祁的手一直紧紧地将她握住,在敌军中奋杀的模样,她觉得战场中的他,真的太好看了。虽然她知道她不能分心,可是,身上的伤口一直流着血,她觉得没有力气,眼睛看东西都快模糊了,产生幻觉了。
这样被高天祁拉着一路拼杀一路逃窜,终于撑到安允灏带兵回来,将敌军来了个夹心围攻。
粱鹰知道援军来了,心中放下心来,有些疲惫的要倒,高天祁惊呼,“粱鹰。”
然而就这一瞬间的分神,一支箭以风驰电掣之速射了过来,他只顾低头询问粱鹰,什么都没看见。而她迷茫的眼睛看着光点逼近,第一反应就是奋力推开他。
“嘶”
箭猝不及防的没入她的左胸上方,来不及惊呼,她就被那冲力撞得连退几步。幸而高天祁及时扶住她,否则这样再摔下去,想不死都难。
“粱鹰、粱鹰......”
她听见他大声喊她,可是,她没有力气回应。迷糊着眼靠在他怀里,看他杀红了眼。她不知道这场围剿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觉得朦朦胧胧中就听见高天祁大喊,“军医、军医”
她一慌,本能的摇头,高天祁却没看见一般将她放在床上。嘴里仍让大喊军医,很快军医就来了,连安允灏也来了,似乎要帮忙按住她,以便拔箭的样子。
“出去......”她声音艰涩道,“都出去,出去......”
身体仿若要撕裂一般,连说话都痛,高天祁没有理会她,只是对军医说,“我看过,幸好没毒,不过箭要立即拔。”
军营看了看伤口,应许道,“将他衣服脱了,伤口的地方剪掉。”
高天祁说着,就拿起桌上的剪刀,粱鹰大惊失色,“不要,都出去、出去......啊......”
她弄疼伤口了,却挣扎着要起来。她不能让这些男人看,更不能让人知道她的女人,否则就要立即被赶回去。
“你别乱动!”高天祁按着粱鹰,她一直让他们出去,但他们哪里能出去啊,“你别怕,一咬牙箭就拔出来了,这个我有经验,真的,拔出来就不痛了......”
“不要,不要拔,都出去、出去,让我死了算了......”
“说些荤话!”高天祁凛眉,不管粱鹰挣扎不挣扎了,按住她就要剪箭伤处的衣服。可是,他按在她胸前的手,竟觉得这么柔软,不似一般军人的坚实。
尽管缠得紧紧的布,但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粱鹰又羞又恼,“我的死活不要你管,你们都出去,出去,高天祁,出去!”
她大叫着,情绪不稳,军医有些为难,“这种情况拔箭,恐怕......”
“不行,这个必须得尽早拔出来!”安允灏道,粱鹰也知道,痛得要命,高天祁却呆如木鸡的看着她,该死的手还按在她胸上,似乎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还不确定的来回按了几下。
要是能动,她定然要踹飞他,装木头的下流痞子!
“高天祁,发什么呆,赶紧的!”安允灏说着,欲上前帮忙按住粱鹰的肩,她大叫,“你们都出去,让高天祁拔!”
她一激动,伤口就猛地流血,她已经是拼了命在说话,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楚楚可怜的看着高天祁,他眼中有狐疑也有震惊。她知道,他已然知道她是女人了。
“你们先出去。”高天祁发话,“这个拔箭我会,把药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