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疲倦的他,未央再怎么有气也撒不出,没好气的将他凌乱的头发弄到一侧,她突然有些好奇他后背的伤好得怎么样呢。这么久以来,连换衣服他都开始避着她了,未央有些怀疑是不是伤疤太丑陋了,所以他才......
她支起手,想要爬起来,可是却被安允灏抱住腰,根本就别想彻底溜出去。这样一探头却意外看见地上有个黄色的东西,烛光摇曳,细看才知道是平安符的。
不可能是安允灏的,更不可能是自己掉的,因为......等平安符都发光了,她才发现竟糊涂到忘了给自己求。
未央恍然想起竹林安允灏说什么“辜负人家心意的话”,这么说,这个只有可能是苏青宁的!她居然退了回来,她还真敢做!虽说忘尘寺求的,未央起初担心她不想要,也想过根本就不给她,可是家宴上那么多人,就独独她不给,岂不落人口实。
现在她却退了回来,若是换作过去,未央会难过会觉得她瞧不起或是被辜负了心意,但是现在,呵,退回来更好。
未央将头埋在安允灏怀里,忍不住幽叹,“就为这事啊,总骂我傻瓜,你才傻啊,差点让我误会你,和我说实话有那么难吗?”
对方不说话,呼吸均匀的吹拂到她的脸上,她抬头轻轻在他唇畔一吻,“睡吧,我的傻相公。”
一夜过后,风轻云淡。谁也没有再提竹林里的事,每日在宫里出入成双游山玩水,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虽然东征开春就要开始了,但因是过年,皇上还是很宽容的给孩子们一个自由玩乐的时光。
本来是开开心心的事儿,未央却染了风寒,畏惧严寒躲在凤仪宫不敢出门。她被安允灏包成粽子,天天就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看似享受可是身体的痛无法言喻。
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浑身都不舒服,可是又说不上来。因为只是隐隐作痛,又没有痛得钻心,御医之前说是染了风寒,她也就乖乖喝药,并没有说还有哪里不舒服。毕竟是过年,也不想太让大家担心。
现在的抵抗力是越来越差了,特别这个冬天,有人说是暖冬,她却觉得比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冷。凤仪宫有处温泉,素来只有皇后一人可以享用,但见未央如此畏寒,皇后仁爱邀她一起去泡温泉。
未央拖着病体就去了,芷溪帮她将衣服褪去,她滑进温泉里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水面冒着热气,四周云烟缭绕。等了有一会儿皇后才来,阿兰帮她脱去外衣,和未央一样只穿着肚兜和亵裤。
未央瞧着皇后,忍不住惊叹岁月对这后宫女人太仁慈了,丽妃驻颜有术一点都不显年纪,皇后虽然看上去年纪比她大,但这肌肤真的是白里透红,丝毫不逊色。
“让御膳房给你熬了姜汤,待会泡完澡喝点。”皇后柔声说着,未央有些愧疚,“本来进宫是想让母后开心,没想到这一病还累您跟着担心,未央真是过意不去。”
“确实让母后跟着操心,你这孩子怎么跟过去的苏青宁似的,见不得半点凉风?”皇后握着绢帕给未央擦着脸,那体贴之态宛若亲生母亲一般,“不过幸好也不是什么大病,风寒很快就可以好了,你要是觉得冷,每天都来泡泡,药也要按时喝。我听宫人说你把药碗打翻呢?”
未央有些惶恐,不仅打翻了还烫伤了安允灏,不知道多嘴的宫人有没有说出去。真的是每天喝药太苦了,有时候她宁愿病死都不想喝药。
“我不小心的......”未央小声道,皇后也没有责怪,只是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能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药苦就不喝,那日子要是苦呢,还就不过呢?母后也不是说你,只是这病不好灏儿也跟着瘦了。”
她叹叹气,刚走了个让人操心的苏青宁,没想到未央又病了。不过御医也只说是风寒,问她也说自个没事,她也就不瞎担心了。
未央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盼能早日养好,这样也不用他们跟着受累担心。她问过芷溪时辰知又要吃药了,不敢再有耽搁,忙道,“母后您再泡会儿,我去将药喝了再来。”
“嗯,母后也要起了,待会让灏儿陪你来泡吧!”皇后说着,未央差点没噎住,“什么?他?”
“有什么不妥吗?”皇后更诧然。
“没有、没有......”未央连连摇头,她都不知道这个怎么说,其实她和安允灏还没有......之前是他受伤了,现在是她染风寒了,那天他还笑着说人家是患难夫妻,他们是患病夫妻。
芷溪搀扶着未央走出温泉,这儿热气腾腾暖烘烘的,未央还真不想出去。芷溪给她拿衣服去了,皇后刚出温泉就眼尖的瞥见她腰上的红印,不禁脸色大变,“未央,等等!”
“嗯?”未央疑惑的回头,只见皇后花容失色的跑了过来,盯着她腰上的“大红豆”胎记半晌,才不敢置信的问,“这是什么?”
未央被她的大惊小怪吓到,有些不知所措,“胎记啊,怎么呢?”
“不可能啊,你怎么会有这个胎记,不可能、不可能......”皇后连连摇头,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未央越来越糊涂,“不就是个胎记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从小就有了......母后,您干嘛这么看着我?”
“娘娘!”阿兰看着那红红的小胎记也是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未央,又看了看皇后,“娘娘,我当初不是已经把她、把她......”
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