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在场中站好,看向地上的皮球。见这皮球做功很是粗糙,是由两块皮子缝合到一起的,连正圆形都不是。脚踩了踩,感觉里面象是塞满了干草,要不然就是动物mao发,挑起来用脚背颠了颠,弹性太小,只适合大力抽she,却不适合玩hua巧球技。
他把球传给了景奇,整个队中只有景奇擅长踢这种球,而且自称技艺高超,富平小球神。景奇一伸tui便把球接了过来,颠起半人高,随即抡tui猛踢,就听嘭地一声闷响,皮球被踢起五丈多高,直升半空!
场边的士兵和百姓轰地一声,齐声叫起好来。就连汤介也坐在胡凳上点了点头,要是球这么个踢法,这场蹴鞠比赛,还能有点看头。
汤表不理场边的大采,站起身,用手捂着右肋痛处,慢慢走到了自己的队前,挑出了十二个壮汉。
汤表道:“比蹴鞠,咱们和别人不一样。先踢人,后踢球,人被踢趴下了,球还不是随你们踢么,我说的对吧?”
十二个壮汉谁也没吱声,面面相觑,他们可看着了,李勤那队人光看外表就狠着呢。要比踢球,胜负五五开,可要是比踢人,十有**踢不过人家啊!
见手下发怵,汤表又道:“只要你们把李勤那个hun蛋踢趴下了,赢了这场比赛,所以得粮食,你们每人领半年的。听清楚,是半年的,不是一个月的!”
汤表到底是无赖出身,没什么远见,更无气度,知道拉拢人,却用不好拉拢的方法。他这是在用损害大集体的方法,去奖励小集体。
如果下场的壮汉每人得半年的口粮,就等于是拿了屯中其他五个人的,而十二个壮汉,除了自己的一份外,还要拿走六十个人的,可这一个屯兵员不满,总共才多少人啊!
不出场的士兵们立时脸se就变了,要是照汤表这种说法,那他们这个屯就算赢了,他们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但连三天的口粮都得不到,没准还不够那十二个人分的呢。如此一来,还不如输了,至少三天口粮稳稳到手!
十二个壮汉听了,心中都想:“这可得罪人了,不过却是屯长发的话,就算得罪人,也是他得罪,我们只管拿粮就是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壮汉嗷嗷叫着,心存踢人之心,也下了场。可是,本屯的同袍,却没有一个为他们喝采助威!
汤表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如果他能在乎,他就不会成为无赖,欺负弱小了。手捂着右肋,他恶狠狠地看向李勤,心想:“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最好把你的肋骨全都踢断!”
两队站好,李勤的球门在北边,全队人面南而站。李勤示意景奇把球给对方,他大声道:“咱们不占便宜,让他们开球,先进攻!”
景奇把球踢给最近的一个壮汉,道:“便宜你了!”
那壮汉接住球,正想接着刚才场上那两队的样子,传个球啥的,做做样子,然后再踢人,可球没等他传出去呢,意外突然发生!
刚才场上姚休和汤崃两屯士兵比赛时,别管内定胜负什么的,总之大家都还先踢球,再怎么着也得先做下样子,然后再踢人吧!汤表的壮汉们上场,虽然没安好心,可还能装一下“君子”,打算传两脚球,再扑上去踢人!
可他们的想法,只能是他们的,可不代表李勤的兵会这么想。当然李勤的兵也是君子,也没先动脚踢人,可不动脚,没说不动别的呀!
沈乙叫道:“不许用手是吧?好,咱就不用手!”他冲着那接球的壮汉,猛地冲了过去。
接球的壮汉大吃一惊,心想:“干嘛呀这是……”没等他想完呢,就见阳光之下,朗朗乾坤,恶行发生了。一个圆溜溜,半根头发没长的硕大脑袋,冲着他就撞了过来。赶情,人家是没用手,用的是脑袋!
就见沈乙ting着他的大脑袋,对准接球的壮汉,恶狠狠地就撞了过去,嘴里还叫着:“接头!”
砰地一声响,两头相撞!
接球的壮汉哼都没哼半声,两眼翻白,仰面朝天,直tingting地就摔到了地上,晕了!
能不晕么,壮汉再怎么壮,也是一个正常人啊,可沈乙不正常,他就一个人形攻城锤,比撞脑袋,谁能撞得过他那个大光头啊!
场内场外,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没mao的恶汉,是吃啥长大的呀?
沈乙却不停留,冲着第二个壮汉就奔过去了,叫道:“你也躺下!”冲到跟前,姿势和刚才并无不同,严守比赛规矩,坚决不用手,接着用脑袋!
砰地又是一声响,第二个壮汉还没明白咋回事儿呢,也直tingting地摔倒了,双眼翻白,绝非装晕。他和第一个壮汉在地上躺成了一个八字形,一撇一捺,工工整整!
沈乙用手一胡撸光头,道:“这几天尽挨揍了,终于有机会揍人了!”对着第三个壮汉,又冲了过去。
第三个壮汉见状,大叫起来:“救命啊!”转身就跑,满场撒丫子。
沈乙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叫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这时候,场上的人才反应过来,李勤叫道:“好铁头功!弟兄们,上啊!”他带头向壮汉们猛冲过去,孟木他们嗷嗷狂叫,跟在他身后,也冲上去了!
片刻之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场上还能动的二十个人,全都狂奔起来,李勤他们在后面追,壮汉们在前面逃,满场全是人影,都在大喊大叫地奔跑!
而那个皮球,静静地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