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定国打跑的锦衣卫,来到门外,与其他的同伴汇合,将事情一说,那百户大怒,带着一众锦衣卫是蜂拥而入。
张献忠府上的下人,都是曹化淳当初安排的,并不是张献忠麾下的打手,这帮人哪里会加以阻拦,一个个都闪到一边,而且,这其中不乏曹化淳安插的眼线,看到这等情况,赶紧溜出府去,赶着通知曹公公。
锦衣卫进到府内后院,发现张献忠等人已然不在,向府内下人一打听,得知已经从后院逃走。百户带着沿着后门追出老远,也没找到张献忠,只好回指挥使司复命。
骆养姓听说没有抓到张献忠,当时大怒,狠狠赏了那百户几个响亮的耳光。不过,好在别的部下没有令他失望,如张大力、武国雄、马进忠、刘九思、薛仁贵等降将,是一一被拿获。
和张献忠相比,这些人就好唬多了,一见锦衣卫上门,当时吓了一跳,也不敢做过多的反抗,就被擒获。开始还大叫大嚷,但很快被人将嘴巴堵住,带回指挥使司。
见绝大部分被拿获,骆养姓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横竖也不差你张献忠一个,先把抓来的审了,审出口供,照样能够钉死岳肃。
“升堂!”
骆养姓一声吩咐,当下在指挥使司升堂。锦衣卫将一众降将带到堂上,也不客气,抬起一脚,就将人纷纷踹倒在地。
“凭什么抓我们!”“不错,我们一向遵纪守法,没犯任何事情,凭什么抓我们?”“岳大人说了,会保我等富贵,只要我们不惹事,就一辈子太太平平!”……“嚷什么嚷!这里是锦衣卫大堂,抓你们到此,自然是有道理的!都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休怪本督对你们不客气!”骆养姓大声叫道。
锦衣卫的名头,天下皆知,这班降将现在人在燕京,见到锦衣卫,难免有些畏惧。见骆养姓威严的大喝,顿时都哑巴了。好半天,才有人说道:“这位大人,你既然说抓我们到此有道理的,那就请您告诉我们,是为了何事?”
“我问你们,你们既然已经接受朝廷招安,那以往抢掠来的钱物,为何不充公呢?”骆养姓大声问道。
“这……当时岳大人也没说要将这些财物充公呀……”张大力说道。
是呀,要是当初岳肃这么说,估计这帮人都能急眼,打死都不会归顺朝廷。而且不止是他们,其他的将领也不可能归降啊。
“我就知道是他岳肃搞的鬼!岳肃都给你们许下了什么承诺了呀?”骆养姓冷冷地问道。
“岳大人与我等歃血为盟,说与我们同富贵。”张大力如实说道。这般说完,他也是想把岳肃给拉上,仗着岳肃的名头,估计京城之内,应该没有人敢惹他们。
“原来岳肃还和你们歃血为盟了,你们倒老实。”骆养姓满意地一咧嘴,胸中更是多了几分把握,跟着问道:“那本督再问你们,这岳肃是不是和你们商量好了,要你们曰后跟随他一起造反,等他当了皇帝,一定会给你们高官厚禄呀?”
“啊……”
听了这句问话,众人一下子都愣了,随即,大家伙一起摇头,说道:“没有此事!”“绝无此事!”……“没有,你们当本督是三岁小孩吗?岳肃无缘无故,为何要与你们歃血为盟,他刚刚一品大员,当朝次辅,若无因由,岂能瞧得上你们这班草寇!本督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如实招来,本督还可向陛下求情,留你们一条姓命,若是不识抬举,休怪本督对你们用大刑了!料想我们锦衣卫的刑罚,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吧!”骆养姓瞪起眼睛,大声喝道。
“真的没有呀!在歃血为盟的时候,有一位御马监的曹公公也在场,跟大伙一起喝的血酒。”“不错,当时曹公公也在场,他和岳大人一起与我等歃血为盟,只说保我等一世富贵,根本没有什么造反的事。”“对,不信大人可以找曹公公前来对质。”……这帮人突然想起了曹化淳,于是纷纷亮出他的字号来。
“这事竟然还牵扯到曹化淳……”骆养姓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让他现在提押曹化淳,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呀。你当曹化淳跟那帮人一样,什么也不懂么,想要提押曹公公,起码得亮出圣旨,否则的话,去的那帮人,还不得被曹公公给活活打死。不过话说回来,骆养姓要是拿不出圣旨,手底下的这帮锦衣卫,也没人敢去。
沉吟片刻,骆养姓说道:“原来曹化淳也和岳肃勾结起来,准备谋朝篡位,好呀,待本督先审完你们,再请旨擒拿曹化淳。”
“啪!”说完,骆养姓重重一拍桌子,随即大声说道:“说!岳肃到底许了什么好处,让你们跟着他造反!”
“岳大人没说过让我们跟着他造反啊……”
众人也知道造反是死罪,眼下是在燕京城,不比当初,这要是承认,还不得掉脑袋。别说没有,就算是有,他们也不能招呀。
“好呀,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骆养姓伸手指向跪在前排的张大力,厉声喝道:“把他给我拖出来,好好伺候!”
“是!”
声音落定,马上有四名锦衣卫走了过来,将张大力拖到一边。
普通衙门审案,一般来说,都先是打板子,然后才一点一点的加刑,可锦衣卫的衙门通常不惯病,讲究的是一步到位,再硬的汉子进入了,都得老实招供。历史上,能将锦衣卫衙门里的十八种刑具尝遍,且还能不招的人,实在是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