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刚走不久,堂弟林国梁便打来了电话。
林国梁告诉他,关于马祭被杀的事他已经找人了解清楚了,马祭其实早在四五年前就已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所谓被人用乱刀砍死之说纯属以讹传讹。
由此看来,不管马祭是死是活,他早就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而现在的“马祭”,很明显就是蔡骏冒名顶替的。
挂断电话后,林国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气力,于是忍不住叫了一份外卖,又从客厅组合柜里摸出一瓶白酒,一个人在家里闷闷地喝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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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他打着饱嗝打开电脑上的酷狗音乐,选了一首那英的《一笑而过》,进行循环播放。
他斜躺在电脑椅上,微闭上眼睛,随着音乐的节奏大声嚎叫起来:“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你爱的贪婪,我爱的懦弱……”
唱着唱着,他的眼泪顺着眼角默默地流淌下来。
这两天一直没睡好觉,他的人非常困乏,不知不觉地就靠在椅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天色渐渐阴暗下来。
外面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声声震耳。
又要下雨了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时,一道劲风从窗口扑射进来,墙上挂着的老式日历“哗啦啦”作响。
待翻起的日历一页页落下,他看到最上面一页写着“2018年8月13日,星期一”等字样。
这页日历的正中间,赫然印着一个血红的大叉,好像是谁用鲜血划上去的。
他顿时大吃一惊,陡然打了一个寒噤。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有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并走上前去,将那页划有血叉的日历“嗤”地撕下,放进嘴里嚼了几嚼,最后吞进了肚子。
他被吓到了,惊慌失色地问道:“你----你是谁?”
另一个自己回头看了他一眼,瞪着血红的眼睛道:“我就是你自己。”
“这怎么可能?难道我死了吗?”他追问。
“没有。”另一个自己冷冷地回答,“你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叫善灵,一个叫恶灵;而我,就是那个恶灵!”
还没等林国栋反应过来,“恶灵”已转身飞快地出门而去。
“你要干什么?”林国栋惊讶地问。
“去杀了凌雪!”“恶灵”的声音在楼梯走道上回响。
“你不要太冲动!”林国栋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像被什么束缚住一般,浑身不能动弹。
但是,他的眼睛却能穿透房屋、树林以及一切的障碍物,连远隔千里之外的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睁睁地看着“恶灵”下楼,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恶灵”来到停车场,坐上宝马车后,立刻给营销部的老郑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老郑就屁颠屁颠地来了,手上还拎着一只银白色的行李箱。
林国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看见“恶灵”一边把玩着冬梅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一边沉声喝令老郑:“快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迅速上车,我们一起前往春江市!”
“好嘞!”老郑依言照办。
待老郑坐稳之后,“恶灵”便快速发动引擎,宝马车飞一般驶出了小区。
林国栋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这辆宝马车,看它驶过街道,穿越郊区,最后又上了高速公路,朝着春江市的方向一路疾驰。
不知什么时候,他看到“恶灵”开着宝马来到春江市的一家宾馆门前。
停好车后,“恶灵”夹着办公包,与手提行李箱的老郑一前一后进了宾馆。
他们找到一个房间,大力将门踹开。
一张白色的床上,凌雪正在酣然大睡。
“凌雪,你这个臭婊子!”“恶灵”大叫一声,猛地从办公包里抽出匕首,朝着凌雪直扑过去。
凌雪蓦地惊醒,奋力呼救挣扎。
奈何“恶灵”身强力壮,将她压得死死的,老郑也趁机按住她的两腿,令她浑身动弹不得。
林国栋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恶灵”用匕首将凌雪的头颅慢慢割下,鲜血霎时染红了床单。
接着,老郑打开行李箱,将这颗血淋淋的人头放了进去。
“啊----”林国栋忍不住惊恐地大叫了一声。
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又是一场噩梦。
电脑还在播放着那首《一笑而过》,阳光透窗玻璃投射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映出了一排晃眼的方框。
林国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随后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他对凌雪恨之入骨,但仍是被刚才的噩梦吓得心惊胆战。
他感到头脑昏昏沉沉,酒意还没醒透。
他走到卫生间,将毛巾打湿,洗了一把脸,感到不能再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下去了。
他害怕迷迷糊糊地睡着后,又做各种离奇恐怖的噩梦。
他反锁上门,快步离开小区,来到路边拦上一辆的士,直奔《远航》杂志社。
杂志社里的几个编辑都在,营销部的老郑和财务部的小徐也在,唯独不见林国梁的身影。
“国梁到哪里去了?”林国栋问老郑。
“不、不清楚。”老郑从办公桌前站起,摇摇头道,“今天一上午,我就、就没见到他人影。”
林国栋回想了一下,国梁早晨去自己那儿的时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