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忙碌中的郁笙就收到了阮棠发来的消息。
她已经帮她联系过了,港城知名的催眠诊疗师,只不过她的时间已经排到周五了。
郁笙垂首,回复了阮棠。
没关系,她可以等。
放下手机,郁笙靠坐在椅子上,莫名地觉得心里发堵得厉害。
她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但是总归是觉得不是那么好受。
商祁禹的态度,让她挑不出半分的不对劲,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问她关于那件事。
关于郁氏的新闻,她也看到了,昨天和今天,郁氏的股票几近跌停,虽然之前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是现在却是让人觉得分外的诡异。
她甚至丝毫不怀疑,那是商祁禹的手笔。
郁笙抬手揉了揉额头,想起昨晚,她问他爱她吗?他的回答让她第二天险些都下不来床。
要说是假的,她不相信。
她看人虽然不大看得准,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要说他只是在做戏,不大可能。
再说了,她身上也压根没有让人可图的东西。
但是至于其他的,她也想不出来,还是说,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的过去,以及她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除了这个,其他的,她是真的想不到了。
到了下班时间,郁笙接到了商祁禹打来的电话。
他下午就没有在公司了,因为项目上合作的事宜,忙到现在。
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说,他不回公司了,让她先回去时,郁笙还有些愣神。
没停到郁笙的回复,商祁禹蹙了眉头,“阿笙……”
郁笙回神,语气有些慌乱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那头的男人低笑了一声,嗓音低磁道,“回去就早点休息,昨晚是我过了,下次会收敛点。”
郁笙开始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会儿,迟钝的大脑想明白了男人的话,白嫩的脸上瞬间染上了薄红。
她尴尬地咬唇,小声地骂,“你不要脸——”
骂完,郁笙就挂了电话,没有给男人说话的机会。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商祁禹无奈地勾了唇角,抬脚坐进车里,捏了捏鼻梁,淡笑了声。
副驾驶的秦穆转头看过来,神色微微有些凝重,“老板,帝都分公司那边出了点事……能源案的竞标标书内容被人泄露出去了,现在距离竞标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男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手机,垂着的眸,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透彻,“涉事人员查到了吗?”
“应该是公司内部人员,据那边的负责人说,经手过这个项目的人不多,相信很快就会有进展。”秦穆看着男人的脸色,如实回答道。
“那边的负责人是关辰?”
“是的。”秦穆点头。
“查出涉事人员,直接交给司法机关处理,这个人不论是谁,都要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至于能源案——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吗?让项目组重新做份标书出来。”商祁禹抬手揉着额角,沉默片刻后,不温不火地开口,“你告诉关辰,能源案我们盛华志在毕得,处理不好,分公司那边负责人,大可换个人坐坐。”
“好的。”秦穆心里默默为那个负责人捏了把汗,能源案是今年下半年,集团重视的大项目。
现在临门一脚,又出了这样的事。
标书泄露,一周之内要重做一份全新的标书,不能逊色于之前的那份,怕是近段时间不能好过了吧!
车子停下,商祁禹刚从车上下来,便瞧见了走上前来的郁正松。
郁正松眼下青灰,看来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结果,见到商祁禹的车子过来,就立马迎了上来。
“商总……”
商祁禹眼神淡漠地看他一眼,笑了下,“郁总怎么有空来这儿?不是应该在忙郁氏的事吗?据我所知,郁氏现在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四两拨千斤的话,让郁正松脸上有些下不来台。
郁氏现在这样,难道不是败他所赐?
他能找的关系都找了,只是现在郁氏腹背受敌,谁敢帮忙?
郁正松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翻涌的情绪,谄媚着上前,“商总,之前的事,是我一时糊涂了。你就看在阿笙给你生了个孩子的份上,放郁家一码吧!有郁家在,阿笙以后也算有个倚仗,毕竟以后你们结婚,阿笙还是需要一个能靠得住的娘家。”
“郁总此言差矣,郁家如果靠得住,不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商祁禹嘴角微勾,眼神却是冷的,“更何况,郁家出事,你们第一个舍弃的便是她,又何来靠得住这一说?”
闻言,想到昨天的事,郁正松面色尴尬了起来,“这……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我的人,我会好好护着。用不着郁总过来操这个心思。”商祁禹讽刺地笑了下。
“我昨天的话,想必令千金已经替我传达了吧?我这人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你当初拿了钱,没有尽到自己的本分,那么,也休怪我不留情面。”
此时,郁正松只觉得后背一阵冷汗,“商总,我只是一时糊涂,更何况那事,阿笙她并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他是怎么也不会去动那点心思。
他现在庆幸的是,郁暖没有找过郁笙,她对这事并不知情,否则这会儿他也没有脸来找商祁禹。
他只能期望商祁禹能看在这事的份上,饶郁家一次。
商祁禹深邃的眸光里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