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站起小身板，抽了桌上的几张纸，擦自己的嘴巴，刚刚那丸子真是烫死他了，现在舌头都在疼。
“而且！”徐臻愤愤不平地看着慕眠，“像我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一般都会饰演电视剧里女主的儿子，一般这种小孩会过一年以上没有爸爸的生活，在大结局的时候再跟那个渣男相认！！”
不过这都是好多年前的套路了，这几年观众的口味发生变化，渣男贱女的主题已经过时并且被万人唾弃了，女主凭什么原谅伤她身心的渣男主？
所以现在流行甜宠，日常甜，日常宠。
徐臻在心里想了一阵，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慕眠的不对劲。
她整个脸像是陡然褪色了一般，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有点恍惚。
其实也没有很明显，但是徐臻是演戏的，对于人的表情会格外敏感，就像现在，他明显感觉到慕眠的不对劲。
噤了声。
徐臻回想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流产带球跑......
他脸色一变，慕眠不会真的流过产或者生过小孩吧。
程凉暮的视线一直在慕眠身上，漆黑的瞳仁紧盯着慕眠，捏着高脚杯的手指动了动。
这些年来慕眠过于简单，又待他真挚，在他面前几乎完全透明。
她某个细微的表情代表的心里什么情绪，程凉暮几乎都能猜到。
虽然只是一瞬。
程凉暮的眼神暗了下去，指尖按在杯身上，泛着白。
慕眠敛了神色，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又开始抬手，捞火锅里的丸子，捞好了之后放进碗里，拿筷子夹起它，递至唇边。
面容平静，动作自然流畅。
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恍惚只是程凉暮和徐臻的一个幻觉。
徐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虽然小，但也明白这种话题是很敏感很禁忌的，于是尬笑了两声，“呵呵呵，哈哈哈。”
慕眠一个眼风扫过去，“你演智障肯定拿奖。”
徐臻，“......”
他想了想，凑到慕眠的身侧，“我不演智障，我演你儿子。”
“怎么演啊。”慕眠眼皮垂落，漫不经心吃着火锅里的东西，“我还没看剧本。”
徐臻见她似乎没什么事的样子，也就忘了尴尬，滔滔不绝起来，“是一个仙侠剧，主演是你和修离啦。我是你们的神助攻......”
慕眠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眼神平静，时不时还点头表示她了解。
程凉暮眼睛一直看着慕眠，她侧脸白皙，眉毛明媚精致，鼻部线条很漂亮，唇角落下一缕发丝。
她跟高中时代比起来，五官没有变化，但容貌变了。
身上多了一些更深的东西。气质也变得不再那样简单到几近透明。
如果一个女孩身上有这样的变化。
那说明，她一定经历了些什么。
跟她从前生活有巨大不同的东西，带给她痛苦的东西。
所以情绪才会渐渐收敛，最后凝结在人的身上，变成了一股深沉的气息。
程凉暮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更暗。
他去英国那一年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