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孙永福震惊的看着她,“公主怎么回府了?”她现在不应该是在宫里陪着玉公子吗?还是,俩人又闹别扭了。
慕锦华拽紧医书,吩咐道:“你安排一下,明日早朝后无论如何我都要与秦大人见一面。”
“是。”孙永福应道,“奴才马上安排人给公主准备汤浴。”
“不必。”她阻止道,“我回府的事不要惊动任何人,都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嘴都老实些,千万别透露风声给阿笑和峥儿知道。”
孙永福知道她有安排,说道:“怕是明日两位少爷会去主院找您。”
她想了想,然后道:“直接去书房吧,瞒着双儿便是。”这丫头心软,或许明日就会露馅。
今日进宫后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恐怕真有事发生。一旦两人安全,她才没有后顾之忧。
“咱家明白。”
一大早,天空就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放眼望去,远处都笼罩在一层水雾中,朦朦胧胧,颇有几分*南水乡的味道。
茶坊内,茶香袅袅,玉盏内浮着几片*红的花瓣,随茶水浮动,轻吻在美人的红唇上。微风轻拂,时不时露出面纱下的华丽之色。不管是近了看,还是在远远的观望着,都是一幅幅动人心魄的画卷。
双眸注视着大街上那辆普通的马车由远至近,再慢慢的离开视线之内。
“公主,秦大人来了。”
慕锦华放下茶杯,挥手遣退了他,亲手斟满了空杯。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穿着官服的年轻男子进来,说道:“秦大人刚下朝,不妨先喝杯茶解解渴。”
秦陌离一愣,随即一笑,学着她的样子在对面席地而坐。“花茶?”他端起茶杯在鼻翼下来回一晃,茶中的味道和房间中如出一辙,“**也能制成茶,倒也别雅。”
抿了一口,从檀口到喉咙都溢满了**的芬香。“今日能讨得公主的一杯花茶,倒也不枉此行了。”
慕锦华闻言淡笑,“秦大人说笑了,这花茶炮制方法简易,不过是些内堂的小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花茶不贵,但烹茶之手金贵,才是千金难求。”
她不动声色的回道:“再贵的花茶,也得是如秦大人般懂茶的人才能喝出个中滋味。”
两人都但笑不语,一时间,闻着室内的香气,倒也惬意。
秦陌离把茶杯放下,说道:“公主可知今日后宫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什么事值得秦大人一说?本宫还未听就有了几分兴趣。”
他饶有兴趣的道:“皇上昨夜宿在了永和宫,今日一大早,就撤了永和宫周围的护卫,还打赏了不少好东西去。”
“是吗?”她用力扣紧了茶杯,又慢慢松开。“良妃娘娘为皇上产下一子,皇上宠她也是应该。”心下却是一凛,昨夜她才让人送了纸条,今日就重掌永和宫。按着皇兄对她的恨意和厌恶,不该如此,难不成两人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秦陌离又道:“倒是今日,摄政王脸色难看,当场驳了几次皇上的面子呢。”
他的话另有所指,慕锦华格外看了他一眼。似是早有预料,他大大方方的迎视她的眼睛,说道:“公主可别误会,下官当初向您投诚,可是真心实意的。公主若是不信我,今日就不会找我出来了。”
这个人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了然于胸,才是真正可怕之人。但是,他又把自己的野心和目的坦诚的显露在她面前,又给人一种他很好掌控的感觉。一顿,“本宫的确有事要找秦大人帮忙。”
和他合作,只能是各取所需,才不会被他反咬一口。
秦陌离出身寒门,当年一举夺魁,却只被封了一个从六品下的国子监丞当当,在朝中毫无地位可言。又因为早就投靠傅长宵,一直不得重视,又被寒门官员排挤,可谓是举步艰难。
一直到亲自奏请押送粮草至禹州做出了政绩,才得皇上重视。可惜他早就投诚傅长宵,才被口头嘉奖了几句,压着没有升官。
如今,她给了自己机会,秦陌离自然不会放过。“公主请说,下官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坦诚的迎上了他的视线,“不瞒大人,今日午时,良妃约本宫在此见面。之前本宫就不太放心,听得后宫之事心中更是忐忑,所以想请教秦大人,是否真能相信良妃娘娘?”
秦陌离点点头,又摇摇头。“良妃娘娘此人只可信一半,就不知公主与良妃娘娘合作的是什么?”
她蹙了蹙眉,“如大人心中想的,正是与晚夫人有关。”
秦陌离失笑,“公主是在怪我,当日在国舅府没有为公主作证?”
“秦大人迫于形势,当日你我立场相悖,本宫又怎会责怪大人?”
他了然道:“公主是想从我口中知道两人消息,不过,下官不得摄政王重视,太过机密的事,下官并不知。”
他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说。慕锦华也不逼迫他,如今朝中局势未明,他虽说投诚她,也是为将来傅长宵失败做打算。况且这投诚,也只是两人知晓。
而她今日见他的目的,只是——“我只想知道,良妃会反晚夫人的几率是多少?”
“三成。”秦陌离干脆的道,“但若是威胁到了她的性命,会是八成。如今良妃重掌永和宫,这几率是十成。”
“大人如此肯定?”
秦陌离为自己续了一杯茶,“公主不是也怀疑,良妃与皇上结盟了?那么接下来,良妃娘娘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