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微变,“这就不劳烦渊帝操心了。”
“是吗?公主要是改变主意,尚可来行宫见我。孤允诺你的,可是妃位。”
“妃子?”慕锦华讥诮一笑,“渊帝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遮遮掩掩的让人猜疑个不停。渊帝口口声声说讨要本宫,须知本宫不是玉器货物,由得你讨便讨要?”
“孤……”
“够了。”她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不悦道:“渊帝莫要在戏耍本宫。”
渊帝一怔,然后笑了起来,微眯凤眸,有种说不出的慵懒fēng_liú之态。“是不是戏耍,公主很快便知。”
他那副断定了然的态度让慕锦华险些乱了阵脚,怀疑的种子在心头种下。她冷着脸下逐客令,“时辰不早了,孙永福,替本宫送客。”
渊帝摸了摸鼻子,被美人赶并不觉得丢脸,堂而皇之的站了起来。他眨了眨眼,暧昧的道:“师弟最重情义,公主要是后悔了,随时遣派人来找孤。”
慕锦华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渊帝放心,定不会有那么一天需要劳烦到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语气笃定,“那可不一定。”甩了甩折扇,端着一副倜傥fēng_liú的模样笑着朝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意味不明的道:“毕竟,和云王结拜的不是孤。”
他,知道?!
慕锦华脸色蓦地一白,扣紧了扶手,他究竟知道什么?此刻细细回想,他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
看她样子,双儿警铃大作,劝诫道:“公主,渊帝居心剖侧,你莫要上了他的当了。玉公子行事向来都有分寸,不会做出那等让公主下不了台面的事。”
“双儿,我不是怕他与傅落雪有什么,我是在担心他知道我们在昊沅之事。”
“他怎么可能知道?”双儿满眼不信。
慕锦华摇了摇头,“这世上从来都是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早些便知瞒不了多久,但瞧着如今朝中的局势来看,只能多瞒一天是一天了。”
“公主担忧摄政王等人会利用此事?”双儿不理解,就算是他们知道了又如何?还能做什么文章不成?
“傻双儿,朝中局势形同水火,摄政王最缺的,就是一个发兵反叛的借口啊。一旦此事曝光,摄政王若与曾后联手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地方,稍有不慎,她便是这天辰的千古罪人。
双儿瞠目结舌,喃喃道:“渊帝以此威胁,该如何是好?”
慕锦华连连苦笑,望向远方,“我也不知。”
玉洺辰回府后听说此事,急忙朝着后院而去。被告知慕锦华在书房看书,心内窝了一团怒火。
他闯到了书房,砰的一声推开了门。
慕锦华放下书,惊讶的看着他。
只听他斥责道:“渊帝来府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无意听莫笑说起,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她不悦的蹙了蹙眉,慢慢的翻了一页书,“你不在。”
被她淡然的态度激怒了,玉洺辰快步上前,劈手夺过了她的书,扔在了桌上。“我不在,你就不会派个人通知我?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慕锦华微恼,问道:“你今儿个怎么了?”
“上次被他下了末离还不够,你还要再来几次以身试毒?”一想到她还会出事,玉洺辰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更何况昨夜宫宴上某人虎视眈眈的向辰皇索要她。
他这个师兄行事乖张,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他若是想要胁迫,慕锦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慕锦华试探的道:“你在担心我?”
被说中了心事,玉洺辰偏过头去,“大仇未报,我是怕你死得太快。”
口是心非。慕锦华鄙夷的睨了他一眼,唇角微勾。“他的确是重复说了一些废话,还许诺我一个妃位。”
心头一紧,“你答应他了?”
“怎么可能,就算给我皇后也不做。”慕锦华嫌弃的道,“做公主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区区一个妃位便想收买我,他未免太过自大。”
听了她的回答,玉洺辰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目光炯炯的望着她。“就这样?”
“他的确还说了其实的事。”慕锦华斟酌着要不要说,她站了起来,莲步移到了窗边,心思复杂。
玉洺辰握拳,“渊帝熟读兵法,最爱做挑拨离间,渔翁得利之事。”当年这位师兄差点引起一场同门混战,好在师傅提前从外游医回来才避免了手足厮杀。等事情追查下来,偏偏他撇得最是干净。
“是吗?”她在心中道,这一次就算真是挑拨离间,她也还是中计了。
“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真要知道?”
“他威胁你?”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他没威胁我,只是提醒我。”慕锦华回过头来,眼中有他想要逃离的感情。
他道:“你不想说可以不必说。”
把他的逃避看在眼底,她忽然间有种破釜沉舟的冲动,在快要冲出口那一刻,还是生生忍住了。“好。”
玉洺辰莫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什么梗在心里。按下心里的情绪,他大步离去。
慕锦华盯着桌上那本《本草经》,一时间有想哭又想笑。
陈国兵强马壮,更以马上功夫闻名天下。到了天辰,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名目张大炫耀示威的机会。
岐山在京外百里之地,广阔平缓,绿树葱翠,宫柏环绕,自古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