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寒一双寒眸变得愈加幽深凛冽:“他为了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这,就是一切事情的真相。”
说完,他便关上了灯,关上了门。
孟杳杳愕然。
孟祁遥,真的变成了这样吗?
是不是,她害了他?
孟杳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不擅于拒绝孟祁遥对她的感情,更把这段感情当做伤害孟祁寒的利器。导致,他在这段感情里越走越深……
她其实想给孟祁遥机会,她无数次的想给他机会,可是,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
即便孟祁寒如此待她,而她,仍然放不下对他的如此执恋。这段执恋不可说,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尽力的藏好掖好,只希望不要露出分毫。
眼泪,一滴一滴的涌出来,从一只眼睛,划过鼻梁,又落入另一只眼睛里,酸涩,无以复加。
第二天一早起来,孟杳杳的眼睛肿成了一对核桃。孟祁寒一眼看见,只当是她极不情愿跟他走。冷嗤道:“只会哭鼻子有什么用?非要让人小瞧你。”
“你!”
孟杳杳说:“你要让我跟你走可以,你让我再见孟祁遥一面。”
孟祁寒道:“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孟杳杳撅起了嘴,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你再让我见见他!”
孟祁寒却冷冷瞪着她:“你再吵着见他,我马上就把他杀了!”
孟杳杳这才噤声。
冯妈给孟杳杳披上了一件雪白色的狐裘,道:“北上冷,这是督军大人特地命人给你赶制的大衣,您看这全是雪白的狐狸毛做的,一点杂色都没有。”
“哼,谁稀罕!”孟杳杳生气的脱了大衣,上了车。
孟祁寒也不管她,捡起了地上的大衣,上了后一辆车。
法兰西占据的那块地方在z国的最北边,一到冬日便十里冰封,万里雪飘。零下三十多度也是常见,滚烫的热水一泼便能在空气中结成冰渣。
北平的冬日尚且寒冷,孟杳杳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小夹袄和一双小鹿皮靴子,到了地方,肯定是会叫冷的。到时候自会来找他。
就连开车司机都全副武装了,穿了厚厚的大袄和绒帽,一双护膝从脚踝一直连到了大腿,连手都套上了厚厚的手套,一张脸只露出两双眼睛。
看到孟祁寒居然没有跟她同乘一辆车,孟杳杳有些微微的诧异,但也没有说话,心想一个人坐车才好,宽敞。
后座上放着一个汤婆子和一个大的包裹,孟杳杳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满了解馋的零食,梅子饼干巧克力,梅子居多,各种各样的,甜的辣的都有。估计是怕她晕车。看到这一堆零食,孟杳杳的心情才好一些,心想,狗日的孟祁寒,算他有心。
他们车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士兵,是孟祁寒从西洲调遣而来的。如今,北平的百姓对孟祁寒的兵也是深通恶绝。觉得他们是洋人的走狗,是匪兵,夹道两边有百姓在围观,一个个篮子里握着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紧紧握着,却又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