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晴后知后觉地从地上站起来,回了房间,她就没再下来过,一直到老太太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看到她额头上的伤颇为镇惊:“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没事,不小心磕到了墙角,不碍事的,您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今晚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是不是饿了,用不用叫人给你备些吃的。”老太太一直不肯叫她媳妇,也不肯叫她的名字,经常不知道怎么叫她,所以只能用“你”来替代。
宋晚晴摇了摇头,有些感动,本以为她会像周南天一样恨着自己,如果按周南天所说的那样,是宋家害死了她的丈夫,那她应该恨自己才对,没想到她没有,起码这个家里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我不饿,对不起,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没能给您准备礼物。”
“没关系,不怪你,而且我一个老太婆都一把年纪了,过不过生日又有什么关系,我的日子也不多了,只希望咱周家能安安稳稳。南天那孩子做事虽然是有些不妥,不应该让把悠悠那个孩子带回家来让你难堪,但也在情理之中,这两个孩子我看着长大,他们早早的有了情意,只是……”
老太太后头的话没说出来,换了另一个方向,“但你放心,就算南天在外头再怎么胡来,也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悠悠那孩子我看着长大,她的秉性我知道,也不是会计划这些的孩子……”
宋晚晴有种当头一棒的感觉,“您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管,随便他们爱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我周家正室太太的地位没人能抢了去?”
“对,你的地位我敢担保,没有人会动摇得了。”
“在您心里我就那么稀罕周家正室太太这个名头?”
“难道正室的太太的名头,还不能满足你吗,女人啊,有时候要学得看得开一点,别太贪心了,不见得什么都能抓在手里。”
“您可能不知道,赵悠悠看上就是周家正室太太的位置?”
老太太动了动嘴,想要反驳。
“如果您是来说教的,那么我听够了,您请回吧。”亏她还以为这个家里还有人是替自己着想的,没想到她心里向着的还是她的儿子。说什么保证自己的正室地位不被动摇,说难听点就要让自己别想管他,任由他在外面彩旗飘飘,而家里的红旗不倒。呵呵,果然儿子才是最亲的,是自己太笨,这么容易就感动了。
“你这孩子,脾气这么犟,以后有你好受。”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她气的怕不自己脾气犟,而是自己没有如了她的意吧。
两天后的晚上,宋晚晴睡得正熟。一只略有冷意的手猛地扼住她的咽喉,她从梦中挣扎着醒来,周南天扭曲的俊脸放大在眼前。
他跨坐在她的身上,两只手正扼着她的咽咽喉,像地狱来的恶魔。
求生的本能让她如濒临死亡的鱼拼命地挣扎着。
她的挣扎反倒招来更猛烈的杀意,那人怒红了眼,像恶狗一样吠出:“都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现在自杀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如果她死了,我就用你来陪葬。”
谁?谁自杀了?宋晚晴也是够佩服自己,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开小差。
她呆愣的样子,反倒让那人失去了胃口,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往外走,“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要不然你,还有宋家都得陪葬。”
宋晚晴也是隔天从佣人口中才知道,原来是赵悠悠自杀了,说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五六刀,那血把浴缸都给染红了,好在周南天发现得早,要不然恐怕已经香消玉殒。
被送进医院后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老太太这几天每日都巴巴地往医院里赶,佣人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她们在八卦的时候,从来不看宋晚晴的脸色,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比她们好不了多少。
哪怕被宋晚晴就说听了去,也只会窝囊的忍着,把这些闲话咬碎了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所以她们向来肆无忌惮。
宋晚晴确实没太大反应,这五年来周家上上下下待她如何,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在她们眼里她不过是这个家里一张吃饭的嘴,周家少奶奶的待遇,不好意思,她还真没享受过。
只是忍不了在心里嘀咕,赵悠悠会自杀?不太相信,看她那天对周家少奶奶这个位置的渴望,就不像一个会寻短见的人,怕又是她的计谋吧?这怕是要逼宫吧,以死相抵,逼自己交出周家少奶奶的位置。
这回周南天该怒发冲冠为红颜了吧。
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