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助理说着，伸手就要推门。
陆靳言制止了他，低沉道，“我自己来，你不用跟进来了。”
“是。”助理没有多言，倒退着站在门边。
陆靳言按下门把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很空荡，除了床，就是沙发和桌子，没有大窗户，也没有其他拥挤的家具，所以陆靳言也一眼就看到一个精神恍惚，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大娃娃的女人。
她已经瘦的快脱相了，差一点陆靳言都没有把她认出来！那是……余知暖。
“你怎么来了？”听到声音，顾逞转过头，立刻起身挡在毫无所知的余知暖面前，尽管他很愤怒，却不敢大声呵斥，“出去！”
“小暖怎么了？”陆靳言不理会上前走过去，深沉的目光穿过他，直直望着他身后坐在床上的女人。
顾逞要阻拦，被他毫不犹豫一拳揍倒，“滚开！”
女人似乎是被这突然的怒喝声给吓到了。
她死死抱住怀里的娃娃，目光毫无焦距，嘴里惊恐的叫着，“不要过来，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别碰我，别碰我！走开啊！”
大叫着就开始挥舞手，不然任何人靠近，险些从床上摔了下去。
陆靳言不敢相信这是余知暖，眼圈一下就红了，伸手去扶住她，“小暖……”
“不要！走开！走开！”
他的声音似乎更加刺激了她，余知暖伸出腿要下床逃跑，却直接掉了下去，她就好像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一样。
哭着叫道，“顾大哥，顾大哥救我！他要杀我的孩子，那些人又来了，又来了！啊——不要，都走开啊。”
“暖暖！”
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顾逞一把将彻底呆住的陆靳言推开。
把余知暖抱进怀里，心疼的安慰，“顾大哥就在这里，暖暖别害怕，谁也不能伤害你的孩子，那些坏人都被我抓起来了，别怕。”
“真的吗？可是我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他就在这里，他又要来杀我的孩子了，救我啊。”余知暖腾出一只手胡乱的抓住顾逞的袖子，那表情已经不能用恐惧来比喻了。
陆靳言没办法去面对这样的余知暖，他擦掉眼角的湿意，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说，“我在外面等你！”
最后深深看了眼坐在地上，窝在顾逞怀里的余知暖，抬脚离开。
他靠着墙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音，伸出手盖住眼睛，表情痛苦而扭曲，身体也在颤抖着。
助理在一旁默默看着，垂下了眼睑，什么也不敢问。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顾逞开门走了出来，看也没看陆靳言，说道，“跟我来。”
带着他走进隔壁的一间房，这里是他平时睡得地方。
顾逞转过身说道，“都看到了吗？你还觉得我骗了你吗？你见到了你认识的余知暖了吗？这里没有！只有一个精神病！”
“到底……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什么？她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陆靳言一只手撑着墙，那高大的身躯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