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间停顿了两次,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霍长渊的动作顿了顿,蹙眉,“别闹。”
“我们分手吧!”
林宛白再次重复了句,比刚刚坚定了一些。
霍长渊沉敛幽深的眼眸眯起,在灯光下瞳孔快速的紧缩,但手还是摩挲着她下巴的,警告着她,“林宛白,别恃宠若娇啊,好端端的,闹什么!”
“我是认真的……”林宛白抿紧嘴角,直视他的目光。
上周她虽然飞去了澳门,但实际上,两人真正缠绵的只有一个晚上。
早在进门时,霍长渊就有些难以忍耐,自从遇到了她,过去沉睡三十年的yù_wàng全部苏醒,几乎总在想她,只是现在血液里沸腾起来的蠢蠢欲动,都因为她的三言两句全部浇灭了。
霍长渊这次从她的身上站了起来,立身在床尾,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着她,很紧,像是要将她牢牢看穿到底一样,“你在跟我开玩笑?不好笑!”
林宛白慢慢的坐起来。
这样的角度里,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虽然眉眼间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林宛白知道,他心里其实怒透了,两边的咬肌已经轻轻迸起。
她向上挺了挺背脊,重复,“霍长渊,我是认真的……”
“我不想跟你继续交往下去了,任何情侣在一起,想要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稍微有点风度,分手以后,不要再纠缠我……”
“原因!”霍长渊沉喝。
“……”林宛白抿嘴。
“问你话呢!”霍长渊再次喝。
林宛白缩了缩肩膀,有些怯,但还是幽幽的抬起头,幽幽的指出,“霍长渊,你有未婚妻……”
“你知道了?”霍长渊一怔。
见到他怔愣住,林宛白心里涩痛不已。
除了怔愣更让她觉得难过的是,他并没有否认。
也是,毕竟都亲眼看到了,又何必怀揣着那零星一点点的希望,现在彻底破灭了。
林宛白垂下眼睛,睫毛在灯光下小幅度的颤抖,用力的攥紧手,她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还带着几分自嘲,“霍长渊,我知道你可能只是对我的身体有感觉,所以才一直不愿放手。你会提出跟我交往,应该也只是找了个想要继续上我的借口罢了……”
从他搬到对面,她始终提着颗心提防着。
最终,却还是一步步情不自禁的沦陷,不惜千里迢迢跑到澳门为他暖床,而且暖的心甘情愿。
其实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说起来好听一点,以交往的形式罢了。
傻,真傻……
感觉到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然后是沁着冷意却不敢置信的语气,“林宛白,你竟然会这样想?”
“嗯?告诉我!你竟然会这样想?”
听到他又再度重复了遍,林宛白下意识的抬头。
心脏好像被击了一下。
头顶灯光明亮,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里却尽是阗暗,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用伤心来形容。
“……是!”林宛白双手蜷起,硬是找回了声音,努力不受影响,“霍长渊,我们开始时是你情我愿的交往,结束我也希望会是好聚好散,这是我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尊重。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当做朋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是陌路人。”
“你确定?”霍长渊看向她,语调淡漠。
这画面和对话,都有些似曾相识。
两人结束交易的那次,她提出来,他也这样的问过自己。
林宛白僵硬的下巴往下,“嗯……”
没有像那次一样,传来被踢翻脸盆的重声。
霍长渊只是立身在那,没有吼,也没有暴跳如雷,眯着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始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里面的光亮明灭起伏。
在这样紧紧的逼视下,脸上有些痒,林宛白抬手去摸,才发现不知何时竟流了泪。
眼前阴影笼罩下来,霍长渊俯下了身子,伸手用拇指一点点揩掉了她的泪水。
放大的眉眼俯低,眼睑下方有薄唇的热度传来,林宛白猛地惊醒,才意识到他竟在给她吻干眼泪,睫毛颤抖,仓惶的偏过头躲开。
霍长渊也没有坚持,双臂撑在她的两侧,视线与她平齐。
“林宛白,这是你第二次为我流眼泪。”
“……”她心有些被揪住。
然后,看到他重新的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倒出来一根,却并没有抽,只是捏在手里,像是刚刚给揩掉她眼泪一样,轻轻的摩挲。
视线没有看向她,而是随意的落在某处。
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聚集了冷意,“宛宛,你最好想清楚了,不是每次我都会吃回头草。”
他没有直呼她的名字,而是又那样亲密的唤了她。
林宛白心里一阵紧过一阵,为他的称呼,也同时为了他后面的话。
可很快转念一想,他的确不用再吃了,因为他的未婚妻已经回来了……
“我想清楚了……”她终于发出声音。
霍长渊手里的烟卷被折断,唇角却微动,勾起来,笑了。
“算了。”
又是这两个字。
烟卷丢落在地面上,伴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背对着她,霍长渊敛着阴沉的怒气大步离开,最后,只剩下玄关传来的重重一声关门响。
林宛白闭上眼睛,算了,那就算了吧,这不就是她想要的?
忽然想起两人最开始交往时,霍长渊说和自己一样,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