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毛雪君问。
“没什么,有人举报了永隆振业。”牧飞星说,“我得马上过去。”
“我听到一棍子什么的……”毛雪君说。
“打晕祝好运。”牧飞星说,“他在销毁证据,本来不是他做的事情,要是销毁证据的话,可不就是惹祸上身。”
“那就要一棍子敲晕他啊。”毛雪君说。
“这件事可能是罗永恒干的。”牧飞星说。
“怎么会?应该不会吧。”毛雪君说。
“我去公司总部。”牧飞星说。
“我也去。”毛雪君说。
两人开车来到永隆大厦,底层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越往上气氛越凝重,尤其是财务部,个个都绷着脸,显然是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顶楼上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满屋子都是人,祝婉婉就在里面,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祝好运躺在沙发上。
“阿星!”祝婉婉一看牧飞星来了,赶紧把棍子放下,拉住牧飞星的手,“我把我爸敲晕了,现在怎么办啊。”
还真下手了?牧飞星过去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事,而且也没晕,这家伙呼吸平稳,大脑活跃,只是闭着眼睛在装晕。
“没什么事,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牧飞星说。
“什么叫该干什么干什么?”
“警察就快来了,老板又不能理事,这可怎么办?”
“祝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蛮干呢。”
“太野蛮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这些都是永隆振业的班子成员,几个副总和重要部门的中坚都在,平时就是这帮人在运营永隆振业,这时候一个个横眉竖目,仿佛很有威严的样子。牧飞星却能看出来他们只是色厉内荏,个个心里怕得要死。
“开假发票怕什么,不过是罚款。”牧飞星说。
“会把公司罚破产的!”
“说得轻巧,什么叫不过是罚款,具体经手人要坐牢的。”
“这么大的数额,足够判死刑!”
“足够判四五个死刑!帮凶也要十几二十年。”
“这还不止是我们公司,牵扯的人多了!”
牧飞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当年有份经手的都有谁?站出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站出来五个,这在班子里面都占一半了。当年开假发票是全公司上下通力合作,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被点到的全都要无条件配合。
牧飞星又说:“坐实了谁会被判死刑?”
五个人又对看了一会儿,有两个人站了出来。
“难道就不能推卸责任吗?都过了这么久。”牧飞星说。
于是只剩下一个人,正是财务总监张立,在专业上他是财务部的第一把手,别人可以推脱,他绝对没法子推。当年那些假发票,都是他经手列入账本中,别人可以说被骗了,只有他不行。
“张总。”牧飞星说,“假发票的事情,无论如何你都走不脱对吧?”
“是,只要查了肯定会抓我。”张立说。
“那好。”牧飞星拿过祝婉婉的棍子,一棍子敲在张立后脑上,他可比祝婉婉熟练多了,一下子就把张立敲得晕了过去,是真晕,不是假晕,“假发票的事情,都是张立一个人做的。”
“啊……”大家立马就明白过来。
“没错没错,都是张立一个人做的!”
“他是财务总监,不是他是谁?”
“我们不懂财务,只有他最懂,谁知道发票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连增值税发票和普通发票都搞不清楚。”
不过张立当然也有死党,市场部副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出来:“这事不能全推到张立身上吧?”
“张总是推不掉的,别人都能推掉,你的意思是张总不能一个人承担责任,非要其他人也一起死,难道别人没有父母妻儿?别人一起死又救不了张总!”牧飞星说,“你说,你是要谁死?是要刘总还是董主任?”
刘总和董主任一起看着市场部副总,他立即就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市场部副总说。
“不是就行。”牧飞星根本不让他说话,“好了,假发票的事情全都是张立做的,除了张立,其他就是钱的问题。这是职务犯罪,又不是为了自己赚钱,要罚款,罚得也是公司,不是个人,大家有异议吗?”
当然没异议,人人都很赞成。
“钱能解决的问题,当然是钱上解决。”
“张总既然躲不了,不如把责任全扛下来,我们还能给他照顾妻儿。”
“他一个人扛下来,我们在外面还能给他请律师,请全省最好的律师,比大家一起进去没人管好多了。”
“也许不会判死刑呢,经济犯罪现在很少判死刑。”
“判个无期,十年八年就出来了,最多不过十五年。”
“弄个保外就医。”
“对对,保外就医,风头过了就能出来。”
不过还是有人担心:“张总不肯怎么办?”
“我知道他老婆孩子在哪里,立即找人去吧他老婆孩子抓起来!”
“什么抓起来,请他们去旅游。”
“对对,请他们去旅游。”
这帮混账用假发票骗国家的税款,个个死不足惜,不过现在牧飞星要对付罗永恒,永隆振业也算是牧飞星可以利用的力量。虽然不知道罗永恒想干什么,但先保住永隆振业应该是没错的,好歹现在牧飞星也是永隆振业的员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