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爷爷的寿宴过后,第二天程燕西就回了部队,恢复到原来的工作模式,只有周六的晚上才回四季景都过夜。
转眼间到了八月中旬,季凉都开始着手准备入学的事情了。
叮铃……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是关于京南大学新生报到时间和报道相关事宜的短信,发信人却是温堇言,他的短信比校方发来的都及时。
季凉握着手机,想了想,编辑短信,“学长,上次临时有事没能赴约去吃冰激凌,不知道今天你有没有空,我请你。”
短信隔了两秒便回了,“我有空,在京南大学正门等你。这次一定要来了!”
“好。一个小时后到。”
锦华城,温宅里的网球场上,温堇言在帐篷下休息,收到季凉的短信,一下子摘掉帽子,兴奋地往主宅跑去,短发在风中飞扬,整个人神采奕奕。
“福伯,给我车钥匙,我要去学校一趟厅,就把球拍塞到福伯手里,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我先去洗澡。”
“少爷……”福伯的话只说了半截,就见温堇言已经跑到旋转扶梯上,跑上二楼,不见了踪影。福伯笑着摇摇头。
温堇言进卧室冲了个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往下跑。
“少爷,”福伯一直守在客厅,拿着车钥匙递给温堇言,“这是车钥匙,您开车小心一点。”
温堇言刚要接,想到什么,又收回手,说道,“福伯,还是你送我过去吧,送到我老地方。”
“好的。”福伯点点头,什么都没问。
温堇言抿抿唇,思忖,他怕自己开着车去会吓到季凉,虽然不知道季凉的家庭背景,可对他来说,他只想让季凉看到他这个人、喜欢上他这个人,无关他的身家背景。
京南大学西门公交站牌,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下,温堇言推门而出,“福伯,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好的,少爷,您注意安全。”
“恩。”温堇言点点头,往正门走去。这里距离正门有五百米的距离,还有个拐角,大学三年,福伯的车子总是停在这里接温堇言上学放学。
另一边,季凉下了公交车,看京南大学正门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同学进出,校园里也没有几个人在走动,正纳闷,却猛地想起,八月份,这个时候正是暑假啊!大家都应该离开学校了,可是,温堇言学长怎么会……
“季凉!”
正想着,却听见马路对面有人叫她,她连忙抬起头来,在飞驰而过的车子间隙,对上温堇言含笑的目光。
温堇言学长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他的笑有一种超凡的感染力,似乎能融化世间所有的悲伤。
“学长!”季凉冲马路那边喊,“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过去找你!”温堇言笃定的开口,“车子太多太危险,我过去找你!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说着,眼睛一边警惕的注意着来往的车辆,一边迈开步子朝季凉走来。
季凉乖乖的等在原地,她的身边忽的跑过一个女生,低着头看不清样子,但季凉听到她小声的啜泣。这女生跑着就要横穿马路。
嘀嘀!
季凉一皱眉,看到马路上驶来一辆白色的车子,而女生只顾低着头往前跑,连车主的鸣笛警告声都没听到,眼看着就要发生事故,季凉一下子惨白了脸,声嘶力竭的吼道,“小心啊!”
“小心!”
正在过马路的温堇言几乎同时开口,他猛的上前几步,一下子扑到女生面前,抱住她,惊险地避开了近在眼前的车子。
吱——
车子在路面上拖出好几米远,轮胎与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tmd走路不长眼睛啊!神经病!”车主从车窗露出脑袋,朝后骂了两句之后,飞快的驾车离开。
另一边,由于惯性,温堇言抱着女生在地上滚了几圈,一直滚到路边。
季凉还在巨大的刹车声中没有回过身来,直到耳朵里又响起温堇言的声音,她才连忙跑到两人身边。
“你没事吧?”温堇言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沾了灰,双眉紧紧皱起,盯着怀里的女生,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女生显然受了很大惊吓,圆圆的小脸儿上泪光闪烁,盯着温堇言,摇摇头。
“学长,学长怎么样?没受伤吧?”季凉蹲下身,拉起女生,满脸担心,“同学,你没事吧?”
女生怯怯的站起身,季凉又扶着温堇言的胳膊将他拉起来。
“我没事!”温堇言摇摇头,朝季凉安抚的笑了笑。
“你,你流血了……”那女生忽然看到温堇言的手上有血,再一看,白色衬衣都磨破了,胳膊上擦伤一大块,颤抖着嘴唇道,“怎,怎么办……”她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脸上的泪,开始翻找包包。
季凉别开脸,狠狠地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飞快的从包包里拿出手帕,覆到温堇言的胳膊上,“学长,先捂住伤口!”
那女生也翻到自己的纸巾,可看见季凉的手帕,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她只看着温堇言的脸,一双美目中全是感激。
季凉的手在放到温堇言胳膊上时,温堇言感觉心里划过一丝清凉。看她替自己捂着伤口,虽然胳膊很疼,可心里却有些暖,季凉是在担心他吗?
“我们要去医院。”季凉不由分说的开口。
“我真的没事。”温堇言笑着摇摇头,眼里满满的都是季凉的影子。
“我对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