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答应找人鉴定?”凤凉玥抬头问君莫离。
君莫离并不惊讶凤凉玥会这么:“若非如此,你以为君御霖的事能宣扬多久?若是皇上想隐瞒,他自然会让这事在众臣心中留不过一刻钟。”
“若真是假画,岂不显得你蓄意谋害兄弟吗?”凤凉玥看着君莫离,随手拿起旁边桌子的甜点,问道。
“蓄意就蓄意了吧。”君莫离也拿起凤凉玥桌子上刚刚随手拿的甜点,细细地品嚼。
“你这样,难道是不担心你的声誉?”凤凉玥放下手中的食物,和一个男人同时吃着同一盘甜点,她并不习惯。
不过,她倒是有些惊讶为什么会出现假画这种风波,毕竟上一世涟漪与君御霖献礼时什么乱子都没有出。
“皇上。”
入夜了,皇帝转身进入了偏殿,脸色颇为不自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
“在三皇子府中找到了吗?”
假画风波暂停一阵子后,临近傍晚夕阳半斜时,太傅突然请求单独觐见了皇上。
“找到了,慕容正妃寝室地下的暗室里找到了,不过依奴才看,这个暗室好像不仅仅只有慕容正妃的寝室才可以进入。”
太傅告诉皇上,画圣真迹本是他的女儿涟漪所要献的礼,但却不明不白地变成了正妃慕容熙所寻来的东西,此刻这幅画虽然看着笔技高超,但却没有画圣真迹的意境,所以他可以断定,三皇子府里还有画圣真迹,若是三皇子是有心的,只怕是十有八九被慕容熙和君御霖给藏了起来。
而暗卫将在三皇子府里探查到的情形告诉了皇帝,皇帝的脸越听越黑。
“好啊,枉费朕对他这么多年来的父子情谊,都是喂了白眼狼了。”皇帝听到暗室连接着慕容熙与君御霖的寝室时,皇帝心中便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画圣真迹这种难求的东西,三皇子府里是肯定有的。
而今天呈上来的却是一副假画,这只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三皇子是存心将真正的画圣真迹给隐藏了起来。
若仅仅只是为了献礼,他舍不得画圣真迹,自然可以换别的东西。而他自己明明舍不得画圣真迹,却偏偏要献上画圣真迹,怕不仅仅是为了权势,也是为了这天下一个好的名声。
“他倒是隐藏的深。”皇帝看不出表情地道,他现在身子骨还硬朗着,而三皇子便已经为成为嫡太子做准备了,是已经知道大皇子是个病秧子,二皇子无心权势,能剩下的太子人选只有他了吗?
皇帝是真的多疑成病,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假画,便一下怀疑到了三皇子的用心。
而君御霖这头,却是不太理想。
“为什么会是假画?”君御霖阴狠的眼睛盯着慕容熙。
“我……我……”在三皇子的目光压迫下,慕容熙被勒的说不出话来。
“贱……涟……涟漪!一定是涟漪!”慕容熙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面色隐隐看出了推卸的神情。
“漪儿?”君御霖阴沉的眼眸一愣,他似是没有想到假画事件中还有涟漪的参与。
慕容熙似是知道自己怎么得到画圣真迹的这件事有点不堪入耳,她面色微微一僵,但她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对三皇子的说辞。
“妾身有一日闲来无聊拜访涟漪妹妹,涟漪妹妹的房间里有许多古玩书画,当时我觉得画圣真迹送给殿下当做皇上的寿礼不错,于是便向涟漪妹妹要了这件画圣真迹,妹妹似乎有些不喜,但我想着三皇子有用,便还是厚着脸皮向涟漪妹妹要了,而妹妹却拖拖蹭蹭……”
慕容熙顿了顿,微微抬眼看了看君御霖的神色,又道:“但我最后一次向妹妹讨要的时候,妹妹拿的却很是爽快,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直到今天出了事我才惊觉有可能还是涟漪妹妹做的怪。”
原本她想说的是自己派人去抢来这画圣真迹,而涟漪失去了得到三皇子更多的宠爱的机会,有可能是因此涟漪心生嫉恨派人偷偷调换了画圣真迹。
但她怎么敢说出口。
“漪儿真的是如此?”君御霖知道涟漪的心胸,但事关女人的嫉妒心,他从小看多了宫里的女人的尔虞我诈,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父皇的宠爱。
而君御霖无疑,事关自己的这些,他总是有些盲目的自信。
“我不知涟漪妹妹怎么想的,但都是怪我,若是我及早和涟漪妹妹说了这是要献给皇上的寿礼,怕是涟漪妹妹也不会在此事上做了手脚。”
慕容熙并不担心涟漪会怎么想,她已经把所有事都推给了涟漪。反正无论如何,以涟漪那老好人的思想,她必然会替慕容熙担了所有事情。
君御霖听到此话,心里对慕容熙非但没有半分坏感,还对涟漪升起了一股厌恶。
“让涟漪侧妃过来。”君御霖对下人吩咐着,下人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
不消半会儿,涟漪便匆匆赶过来了。
还是一贯温婉的脸庞,如秋水剪影的眸子映出圈圈涟漪,倒映着王府被风吹得四处摇曳的斗拱红灯,映出淡淡的火光,浅浅的深情。
不知为何,君御霖望着平常自己一贯很喜爱的温婉脸庞,竟然生不出平日里喜爱的感觉。
“涟漪给三皇子、给正妃娘娘请安。”涟漪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礼仪,不骄不躁道。
“漪儿不必多礼。”三皇子到底还是比较偏向涟漪,他到底还是难得的心软了。
慕容熙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来?她暗暗骂了一声涟漪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