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皇后娘娘前去花厅歇息。”
卞惊寒躬身不卑不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皇后点点头,“喝杯茶也好,本宫还当真有些口渴了。”
一行人缓缓朝花厅的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皇后似是闲聊一般开了口:“三王爷可知本宫跟皇上最忧心你们什么?”
卞惊寒眸光微微一敛,未响。
皇后又自顾自接着道:“是你们的婚姻大事,所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看你,早已到了婚娶的年纪,却还不思这些,还有太子也是,可急煞了本宫和皇上这些做父母的。”
卞惊寒微微笑,并未正面回答,只道:“让娘娘挂心了。”
皇后瞥了他一眼:“皇上前段时间为太子物色了一名女子,或许不日便会赐婚吧,只是,你可是兄,你这个三哥都未娶亲,他这个当弟弟的,就跑在前面,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卞惊寒眉目低敛:“夫妻讲究缘分,大抵是儿臣的缘分还未到吧,殿下虽比儿臣小,却贵为太子,娶太子妃,那可是万民幸事,儿臣怎能与其相比?娘娘看,六弟比儿臣跟殿下都小呢,都早已一个王妃、一个侧妃,两个夫人了不是。”
卞惊寒说完,皇后也没有不悦,毕竟母仪天下的涵养在那里,反而含笑嗔了他一眼:“你就惯会找理由。”
说完,丹凤眼一挑,回头扫了全场的众人一眼,顿了脚:“缘分未到暂时不成亲,府里总有一两个通房丫头吧?”
卞惊寒眸光微微闪了闪,正欲回答,又听得她道:“通房丫头是必须要的,身为皇室中人,可不比寻常百姓家,毕竟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吧?常年不近女色,世人难免不胡乱猜测诟病,毁自己清誉是小,毁皇室名声是大呀。”
说完,又没给卞惊寒说话的机会,接着道:“若你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本宫手下倒是有一两个宫女看着还不错,要不要本宫赏给你做通房的?”
管深也跟在近旁,听到这里不禁眉心一跳。
这看似赐通房丫头,实则是想塞自己的人进王府呢。
最重要的,一个通房丫头而已,既不是王妃,也不是侧妃,连个夫人都不算,赐个通房丫头,就像是赐个婢女一般寻常,拒绝就有些难办。
而且,这个女人连有损皇室名声这样的理由都搬了出来。
所以......
他抬眼睨向自家王爷,不知这个男人会如何应对,心里早已替他捏着一把汗。
只见卞惊寒勾唇一笑:“儿臣跟娘娘还真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几日正准备纳个通房丫头呢,而且,儿臣心中也有个中意的人。”
皇后一怔,不意他会如此回答。
管深也甚是意外。
他以为这个男人只有两种选择。
一种:拒绝。
以什么理由直接拒绝。
另一种:接受。
先顺其意将她的人收了,至于后面怎么办那是后面的事,处理一个通房丫头,只是处理一个下人,又不需上报。
只是,第一种,会得罪这个女人,第二种,又委屈了自己。
而如今这般回答,既拒绝了这个女人塞的人,又保存了女人的颜面,最起码,顺了一半她的意,会纳通房丫头。
他们本就没有走远几步,皇后就顿住了脚,所以,他们的话,在场的众人也都听得真切,包括弦音。
心中早已滋味不明,她微微攥了袖襟。
这厢皇后忽的就笑了,“是吗?这么巧?是哪个丫头这般有福气?本宫还真有些好奇呢。能得三王爷中意的人,想必也不是寻常的丫头,不知是否就在其间?”
皇后边说,边扬起凤袖指了指府中众人。
随着皇后的那一指,在场的众人,特别是那些年轻婢女们,一个一个就都屏住了呼吸,心跳咚咚起来。
卞惊寒也眼梢一掠,扫了一眼众人,浅笑点头:“嗯。”
“那还不赶快让其出来给本宫瞅瞅?”皇后做出一副欣喜激动之态。
管深汗哒哒。
这个女人是不相信他家王爷的话呢。
其实,他也不相信,他也觉得这个男人是缓兵之计,那么一说而已。
皇后如此一逼,就必须有这么个丫头了。
所有人都看着卞惊寒,全场鸦雀无声。
卞惊寒徐徐扬目。
意识到他是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弦音眉心一跳。
艾玛,不会说她吧?
想了想,她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
那日她来月事,他可是跟她说过,自此她就不是小孩子了,是女人。
而且,她来月事这件事,王府全府皆知,所以,他若真将她纳为通房丫头,大家也定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可是......
不行啊,且不说,她现在是缩骨的状态,让她就以这般小的身子跟他做那事,她真心做不到,单就她不是完璧之身这一点,就不行啊。
若搞个什么嬷嬷先检查,一检查就会检查出来,还不知道要惹出些什么纠复呢。
正心跳突突间,她看到他缓缓抬起手臂,而所指的方向......赫然就是她所站的方向。
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
就在她屏住呼吸,心如捣鼓地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况下委婉地拒绝掉的时候,男人出了声:“就是她。”
四寂的院中当即爆出一片唏嘘哗然,所有人都朝她这边看过来,弦音咬了唇,耳热心跳,又听到男人的声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