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完,她又装作蓦地想起什么:“只是殿下,若我体内长期有此毒,我的缩骨之术就等于废了,因为一用,就会催发此毒发作。”
“不会,此三月离只有三月满才会变成毒,平素你就是正常人,连脉象都探不出,所以,你不必有这方面的担心。”
好吧。
算你狠!
见她毫不犹豫地吞下了毒药,秦羌自是很满意,又将手里的另一粒褐色药丸递给她。
“裂迟的解药。”
弦音心中一喜。
“谢殿下!”连忙伸手接过,垂目看了看,便拢进了袖中。
秦羌一怔:“你不吃?”
弦音也是一愣:“不是要毒发的时候吃?”
“毒发的时候吃,指的是第一次毒发,你都已经发作那么多次了,随时吃都可。”
“是吗?”弦音连忙伸手探进袖中,一副迫不及待之姿,“那我现在就吃。”
掏了掏,掏出那粒褐色的药丸,当着他的面,快速送入口中,咽下。
然后大大吁出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的样子,眉眼一弯,她再次拂裙跪于地上。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殿下放心,我定当信守承诺,为殿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秦羌垂目看着她,扬袖示意她起来。
起身之时,她便提出了告辞:“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恐他们寻我,而且,我在殿下府中久呆也不好,我就先告辞了,再次谢过殿下。”
说完,对着秦羌一鞠,作势就要离开,却是被秦羌忽然喊住:“等等!”
弦音脚步一滞。
“且让本宫把把脉,看你体内的裂迟之毒,是否已尽数清除,若有余毒便不好了。”
弦音眸光闪了闪。
尼玛,还真是一个多疑谨慎的男人!
轻撩了一小截衣袖,将露出的手腕递给他,弦音微微抿了唇。
纤纤皓腕入眼,秦羌眸波轻轻一漾,伸出指腹探上,片刻,拿开:“已无碍,去吧。”
弦音面色不动,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大气,对着他再次一鞠:“多谢殿下!”
“以后本宫如何联系你?”
“回大楚安定后,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渠道主动联系殿下,以后就用该渠道联系吧。”弦音说得像真的一样,差点自己都信了。
“嗯,那本宫等你,”秦羌点点头,又扬手指了指她:“别忘了你身上的三月离。”
弦音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恭敬鞠身:“断不敢忘,必定日日夜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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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客厅,弦音脚步不停,快速出了府。
上了租来的马车,行出了好一段路,她才敢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放下来。
探进袖袋里,掏出那粒褐色药丸,她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唇角一弯,又拢进袖中。
是的,这粒才是裂迟的解药。
她方才当着秦羌的面,食下的,不过是一粒补血养气的普通药丸。
从未见过裂迟的解药,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但是,她见过他给秦心柔的那粒假解药,既然想以假乱真,必定会将假的做成跟真的一样,所以,她就按照那粒假解药的颜色和大小准备了一粒补血养气的药丸在袖子里。
接过解药,她又借“以为要毒发时才吃”之名,顺理成章地将解药拢进了袖子里,目的就是为了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