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忽然就这样服软了,邱梦愣了一下,继而目光又在我脸上停留好几秒钟,这才道,“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是一个人进步的前提条件…”
我却笑了,再次打断对方,“邱监,我想您是搞错了,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对,我会听,可如果您说的不正确,或者纯粹狗屁不是,我觉得,不,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听的!”
随着我这句话出口,小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邱梦似乎没有明白我的话,愣了片刻,有些茫然反问我,“江队,江枫,你刚才说什么?”
“哟,看来邱监不但脑子有问题,这耳朵也不太好使啊!”
我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心里十分爽,于是加重语气又道,“邱监,我的意思是,您刚才对我的指责压根气点儿说,根本狗屁不是!怎么,现在还没听明白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你!!!”
邱梦终于明白我不是一时失语,而是报定心思要和她当面锣对面鼓大干一场。
脸色铁青,邱梦猛然站起身,隔着会议桌指着我,气得浑身哆嗦,“你,江管教,早听说沙山女监有你这号目无领导,不遵守党纪国法的浑人!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咱们沙山出不了成绩,为什么搞得一团乌烟瘴气,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你就是搅浑一锅汤的老鼠屎,就是掉在面团里的污泥,就是…”
“说得像真事儿似的!”
我阴沉着脸打断邱梦,冷哂道,“邱监,看来您还没有适应监狱里的氛围,不知道在监狱工作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顿了顿,我好整以暇将领口理了理,又道,“邱监,你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方式,能镇得住女犯人?屁!我看啊,如果让你下监区管女囚,要不了两天,不,多说一天就得哭着鼻子闹罢工,说不定一时三刻就要向陈监打报告请辞!”
我一通吼,邱梦已然被呛得说不出一个字,而很奇怪,陈监、田政委这些人不但没有拦着我,相反同样面沉似水,冷冷盯着邱梦,眼中满满都是不屑和厌恶。
一瞬间,我想明白了,大家之所以没人出来打圆场,纯粹因为她邱梦太不会说话,张口就已经得罪了整个儿沙山高层。
啥叫出不了成绩?啥叫一团乌烟瘴气?说这样的话不是傻逼嘛,彻底全盘否定监狱管理层多年来的工作,陈监等人心中绝壁不爽得很。
念及于此,我心中更有了好好整一整这个邱梦的想法,玩她?特么还不跟逗楞一只小母鸡一样简单嘛!
“唉,邱监,”我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强装出来的怜悯,问对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沙山女监工作,这里不是一团乌烟瘴气嘛,不是工作出不了成绩嘛,你干嘛非要趟这淌浑水呢?以你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副处级领导干部的能量,世界这么大,哪里没有您邱监用武之地?嘿嘿,我倒是觉得,咱们沙山女监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此刻,邱梦已经被我气得泪光盈盈,说话便更加没有条理,直接冲着我喊出来,“江枫~~~别以为在沙山有陈监罩着就能为所欲为,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混子,混在警察队伍里的垃圾!我邱梦为什么来沙山?我就是要收拾你这种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溜须拍马的蛀虫,我就是要整顿监狱干警队伍作风,让沙山女监真正成为国家一级暴力机关的代表…”
我笑得更欢实,“邱监,真没想到您的志向这么远大啊,我江枫是垃圾?哈哈,太可笑了,垃圾能提前转正?垃圾能被狱方高层特聘为女犯的心理疏导教师?说我是蛀虫,那好我倒要问问您邱监,哪个蛀虫做出来的方案,倡导的工作计划能被司法部领导赏识,甚至还要在全国推广?”
我缓缓起身,十分不屑又寸步不让紧盯对方,质问道,“邱监,请您回答我,换了你能够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做到这一切吗?换了你,能让我们沙山女监被t市监狱管理局和司法部多次点名表扬?换了你,能在监狱女囚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上去处理并且做到近乎完美平息危局?切,我看,随便哪一个放到你邱梦身上都会坏事儿,您啊,不要吓得尿裤子就好了…”
“你!呜呜呜~~~”
没想到,我的一席话竟然骂得邱梦直接哭出声,十分没品地当众落泪。
于是,我很适时地闭上嘴,不再说一个字,心想,陈监,您该出手了吧!
“够了!都说够了没有?像什么样子!”
果然陈淼忍无可忍,终于狠狠敲着桌子,骂道,“你们俩,还有没有国家公务人员的基本素质?开着会就破口大骂,这要是传扬出去,沙山女监的脸要被你们丢尽了!”
邱梦委屈得要死,她再傻也该看得出来陈监这是在拉偏架。
明明是我江枫说话越来越狠,而且以下犯上,结果从陈监口中讲出来,却变成各打五十大板,一丝一毫也没有向着她邱梦说话的意思。
我立即坐端,态度非常好,脸上甚至还表现出委屈不堪的神情,嘟囔着,“陈监,您也看到了,她邱监说的啥几把话啊?她什么意思?全盘否定我们沙山女监的工作吗?怎么着,是不是邱监来这里还带着尚方宝剑啊?是不是以后沙山女监的工作都是她邱监说了算?难道只有在她邱梦的光辉形象带动下,在她的英明领导下,我们沙山女监才能做出成绩?”
“江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