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微山湖西岸,小王村。
岳维汉所部此时就驻扎在小王村外的林子里。
这三天来,岳维汉所部一直过着昼伏夜出的夜猫子生活,也绝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超过十二小时,让人意外的是,曰军的搜索队居然真的被甩掉了。
刚过晌午,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特战小队就纷纷回来了。
让岳维汉和刘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方圆三十里内都没有发现曰军的搜索队。
“旅座,这事有些邪门。”刘毅蹙眉道,“小鬼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对付了?”
岳维汉也是眉头深蹙,他也觉得这次甩掉曰军的搜索队有些过于容易了,这里毕竟是沦陷区,岳维汉他们只能在夜间活动,而曰伪军却可以在白天公然活动,在此前提下,要想彻底甩掉曰军的追踪,又谈何容易?
刘毅凛然道:“旅座,小鬼子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岳维汉道:“你的意思是说,小鬼子已经在前面设下了陷阱?”
“否则怎么解释现在的局面?”刘毅摊手道,“方圆三十里内居然找不到曰军的任何一支搜索小队了,难道说小鬼子放弃对我们的搜索了?这也不对啊,小鬼子大张旗鼓调集这么多部队,不就是为了围剿我们么?”
两人正商量时,赵又廷忽然兴匆匆地走了过来,道:“旅座,参座,迟师祖到了!”
“迟殿文到了!?”岳维汉欣然起身,向刘毅道,“参谋长,走,我们出去迎迎去!”
当下岳维汉带着刘毅、赵又廷出了暂时栖身的破道观,果然看到一中年汉子已经站在道观大门外了,中年汉子理着精干的短平头,八字胡,身量不高却挺壮实,穿着铜钱印底浅黄长衫,一副典型的乡绅打扮。
中年汉子后面还跟着个年轻人,赫然就是青山泉镇见过的张清。
“迟老大!”岳维汉赶紧抱拳作揖道,“徐州一别,风采更胜哪。”
“岳将军!”迟殿文赶紧抱拳回礼道,“岳将军快别如此,迟某惭愧哪。”
“有些事就不提了。”岳维汉摆了摆手,道,“迟老大为曰本人做事那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帮中几百号弟子可全指着你活命呢。”
“唉,要是国人都能跟岳将军您这样通情达理就好喽。”迟殿文点了点头,叹息道,“如此,迟某还有帮中上千弟子也就不用再背负汉歼的骂名了!不过,不管国人怎么看我,迟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那比谁都清楚!”
“不扯这些,我们不扯这些。”岳维汉当下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岳维汉和迟殿文在徐州也就数面之缘,远说不上多熟悉,不过这会两人却像是阔别多年的老朋友似的,热乎得不行,岳维汉自然是有心结交,迟殿文却是真心钦佩岳维汉这个大英雄,大豪杰,青帮中人也历来尊敬这样的英雄豪杰。
当下两人把臂进了破观,迟殿文边走边道:“岳将军,迟某给你带来个好消息。”
“哦?”岳维汉肃手请迟殿文入座,欣然道,“什么好消息?”
迟殿文大大方方地落了座,道:“我刚刚从曰本人那边得到消息,最近这几天,一贯神出鬼没的雁字军就跟发了疯似的,四处袭击曰军,曰军派出去搜索你们行踪的十几个搜索小队全都遭了他们的毒手,就没留下一个活口哪!”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毅恍然道,“我说怎么曰军的搜索队都不见了。”
迟殿文点了点头,又道:“岳将军,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小鬼子他就是啸天犬转世投胎,也绝对找不到那地儿去!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风头过了,小鬼子的大军自然就会撤回各大据点,到时候你们就能顺利返回后方了。”
“这样就最好不过。”岳维汉道,“只是有劳迟老大了。”
“岳将军说哪里话。”迟殿文喟然道,“这都是应该的。”
顿了顿,岳维汉又道:“迟老大,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
“岳将军尽管问。”迟殿文慨然道,“迟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维汉也不客气,当下问道:“对于雁山狐和雁字军,迟老大熟不熟?”
“雁字军?”迟殿文苦笑道,“岳将军,关于这个雁字军,迟某还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雁字军是近几年才冒出来的,人数似乎不多,却个个身手出众,而且每次行动都戴着饼子头套,谁也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更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
刘毅问道:“那这‘雁山狐’的绰号还有‘雁字军’是怎么来的?”
迟殿文道:“雁字军就是因为雁山狐而得名,至于雁山狐这绰号是怎么来的,就没人能说得清楚了,这狐字容易理解,无非就是诡诈之意,可这雁山二字就令人费解了,因为整个鲁南也找不出雁山这么个地名来!”
“没有雁山这个地名么?”岳维汉若有所思道,“雁山……”
“岳将军,您是不是想收编雁字军?”迟殿文忽然道,“说句不该说的,雁字军这伙马贼可不好相与,要收编他们,难!”
“呵,我们先不说这个。”岳维汉微笑道,“迟老大,还是说说转移的事。”
“哦,转移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迟殿文道,“船只我也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只等天黑就送你们上微山岛!微山岛上渺无人烟,而且又是山高林密,只要上了微山岛,小鬼子就再不可能找到你们了。”
“微山岛?”岳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