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遇见了?”
“对啊,孽缘啊,”苏红啧啧感叹着,“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在场,算是见证人,我就说让小五带她的师兄弟去我的场子,她非不听,这不就狭路相逢了么。”
顾凤凤插了句嘴,“得了吧,二姐,小五家武馆都是一帮十八九的小少年,去你的场子,你手下那帮莺莺燕燕的妹妹们投怀送抱一下,这帮热血青年恐怕名节不保。”
叶欢颜的嘴角抽了抽,压低了声音,“红姐,你不会是还做那种生意呢吧?”“去你的。”苏红白了顾凤凤一眼,一脸的正气凛然,“别听凤凤胡说,我那是正经场子,陪喝陪玩陪唱歌,就是不陪睡觉,最起码在我的场子里面不准干这档子生意,而且我那儿的妹妹们各个都是高学历,
最低学历都得本科呢,这年头玩儿的就是高雅艺术。”
苏红说的话有几分真还有待考究,陈茵和楚天阔两个人的恩怨纠葛恐怕远远要比苏红她们俩说的精彩。“那天场面小五一见了小楚就把人家打成了个猪头,那帮师兄弟拦都拦不住,酒吧被砸的稀巴烂,小楚愣是没躲一下,也不让人插手,啧啧,当时我还以为这小子有多痴情呢,后来才知道他当初把小五坑的
有多惨。”
“骗了钱,害得她打架坐牢,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不成?”
“要就是这些也就算了,你记得当初咱们在牢里面小五一直戴在手上那镯子吧,被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记得啊……”
“后来才知道,那小子说那镯子是她亡故的母亲祖传的,只传给儿媳妇儿。”
闻言,叶欢颜呵呵干笑了一声,街边五块钱一个的玻璃镯子,祖传的哄谁呢?
“那镯子……我以为就是小姑娘玩玩戴着的。”
当初谁都能看得出来那镯子就是个玩具,只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层含义,所以也没人提醒过陈茵,出狱以后陈茵回家,让她哥哥嫂子帮着找人,给他们看了镯子,这才知道自己被人骗的团团转。
“这还不是最绝的呢,”顾凤凤吐了一口瓜子壳,继续道,“小五在酒吧头一回见到小楚的时候,他刚订婚,身边就是他未婚妻。”
“……”
说的多了都是伤心泪,难怪现在陈茵对这个楚老板一副爱理不睬的样子,即便是有情,也得顾虑从前种种,不敢再一腔热血尽数撒给他了。
聊完了旧事,陈茵从门外进来,把楚老板锁在门外,眼含热泪,大喊一声,“今夜不醉不归……”
姐妹狂欢,开了两瓶香槟,推车上几十杯味道各不相同的鸡尾酒渐次空了,沙发角落的季筱月一觉醒来,凑过来加入战局。
在座的都是伤心人,都有伤心事。
“哎呀,我实在是喝不下了,我老公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了,说儿子晚上闹着不肯睡,我得回家。”
顾凤凤摸到手机,冲着众人道歉,却被陈茵一把拉住,醉醺醺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啊,三姐你可要小心三姐夫。”
“喝多了,喝多了。”
苏红拉着陈茵,掰扯开她拉住顾凤凤的手,冲着顾凤凤摆手,“你走吧,回家陪老公孩子去,甭管我们了。”
顾凤凤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前,心一横,咬咬牙转过身回到原位上开了瓶啤酒,“老娘今晚拼了,去他妈的男人,去他妈的家庭,去他妈的孩子,咱们不醉不归。”算起来这个年纪,她也算事业有成,家庭和美,那些倒卖东西的不堪往事都已经成了往事,两年之前,岚江市杰出企业人峰会上,如今也有贴着她名字的座位,助理总是能编排好一通文案让她上台装一装
文化人。
老公说你该歇歇了,她就在家安心的当了家庭主妇,老公说要个孩子吧,她就安心的生了孩子,相夫教子,如今吃穿不愁,她却在怀念五年前那些奔波忙碌流血流汗的日子。
天色渐明,一觉醒来,酒吧的喧嚣散去,只剩下满堂寂静。
叶欢颜身侧的手机响了一晚上,她醒来摸着手机去了吸收间,洗了把脸后打了个呵欠,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啊哥?”
“你们在哪儿呢?打了一晚上电话都不接,没事吧你?”
叶欢颜打着呵欠对着镜子整理晕掉的眼妆,怏怏道,“在酒吧啊,怎么了?”
“什么酒吧?”
“旧时光啊。”
“顾驰带的人没找到你们,你们真没事?”
“顾驰?”叶欢颜的脑子一时间短路,“我跟小月没事儿啊,昨晚我没跟你说么?事情都解决了啊,你让顾驰干什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没事就好,算了,你不用管了。”
从洗手间出来,苏红伸着懒腰顶着一双熊猫眼在走廊上跟她打了个照片,抬起胳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声道,“早。”
叶欢颜笑了笑,“早,红姐。”
“你这张脸这个身材要是到我那场子去镇镇,绝对是头牌。”
叶欢颜知道苏红是开玩笑,索性顺着她的话道,“好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那儿月薪多少,我考虑考虑。”
“保底收入一个月十万,客人小费自留,只坐台不出台,周一到周五选休三天,另外两天晚上工作,周六日全天工作,怎么样,要不要考虑?”
说的煞有其事的,叶欢颜脸色一白,“红姐,你这听着好像还是那档子生意啊。”苏红点了点她的脑门,笑道,“逗你玩呢,我那儿的妹妹们现在连陪人唱歌的业务都快取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