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清晨。份由皇帝李隆基答署,羔有中书门下大印心日下发了。这是天宝七年的第一份圣旨,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
“户部侍郎杨慎衿升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另封金紫光禄大夫,赐紫金鱼袋一只,户部侍郎一职由尚书右承崔翘接任;升东海太守裴宽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右相李林甫开府仪同三司、实领三百户、兼扬州大都督,
如果说杨慎衿为工部尚书还在众人的意料之中,那东海太守裴宽为礼部尚书,那就让大多数人吃惊了,裴宽可谓三朝元老,数十年来便以廉明清正、网直不阿、执法如山而闻名大唐,他曾经是右相李林吉的第一对头。因被韦坚案牵连被贬。几乎死于酷吏罗希爽之手,侥幸逃脱后厌世信佛,以求自保,不料没过几年。裴宽突然复出。
杨慎衿和裴宽双双入相,使所有人都意识到,皇帝李隆基对相国李林甫有那么一点不满意了,而封李林甫为扬州大都督,只是这份圣旨上的一块小小的遮羞布而已。
更诡异的却是杨钊,他也在这份新年第一圣旨中有名,他因为东市救火有功而被提升,但他并没有被任命为户部侍郎,而是官复原职,重新出任御史中承,也没有再领别的官衔。而走出人意料地兼任了门下省给事中一职,给事中只是正五品官衔,官职不大,但它却有个大得吓人的权力,可直接驳回中书省下的圣旨。
一时间,朝中的格局骤变元日里休息在家的朝廷官员们。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惊疑,一改元日不出门的传统,纷纷走家串户去打探
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些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他们依旧遵从着悄统的风俗度过元具新年。
元日是大唐民众拜祭先祖的日子。家家关门闭户,商铺也歇业了,大街上冷冷清清,半晌也不见一个人影。
平康坊门外,一辆宽大的马车慢悠悠走来,马车夫李庆安执鞭策马。不停地吆喝着。今天李庆安份外轻松,一早。兵部来人告诉他,由于昨晚巡查营有失职行为,他已经被相国罢免了巡查使一职。由另一名万骑营中郎将马灵担任,李庆安知道这是李林甫的安排,这样也好,他就有时间泡泡美人了。
要去慈恩寺烧香,本来已经订好了马车,不料马车夫回老家拜祭先祖去了,而骡马行也关门歇业,无处租车,李庆安便借了一辆马车,自己亲自操刀上阵,用他的话说,马球手不会驾马车,真让人笑话了。
不料这驾马车和打马球完全不是一回事,两匹挽马一会儿东跑,一会儿西奔,一会儿闹情绪不走,一会儿又掉头回家,他根本就驾驻不住,好在大街上空旷无人,才没有酿出事故,整整半个时辰,马车才走了两里路,弄得李庆安满头大汗。
马车里的三个小娘见他狼狈不堪,都捂嘴吃吃笑个不停,不过走了两里路,他也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
“两个宝贝,往右边来一点,对了。速度要慢一点,别跑!千万别跑!”
两匹马不知是累了还是被驯服了。跟随着李庆安缰绳的指引,开始靠边缓缓行走。
见两匹马儿听话了,李庆安心丰得意非常,回头对马车里道;“谁说我不会赶马车,你们看,不是挺好的嘛!”
如画挑开帘子,笑吟吟道:“大哥,人家不是说了吗?这是再匹老马,最好驾驻,若换两匹性子烈的马,你试试看!”
“性子多烈的马,本将军也照样拿下。”
李庆安斜睨她一眼笑道:“你这匹性子烈的小马,本将军昨晚不是一样利服了吗?”
“大哥,你”
如画羞得满脸通红,缩回车里不敢吭声了,李庆安得意地大笑起来。
“得儿驾!”
马车驶入了平康坊,缓缓停在了相国府的侧门前,李庆安跳下马车。走到车窗前低声嘱咐道:“我去请人了,今天可就拜托你们了。”
“大哥放心吧!今天保证让你赢得美人芳心。”
李庆安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到侧门前。侧门口站着两名相府的家人。他们都认识李庆安,除夕之夜,他可是老爷的贵客。
“哟!李将军这么早就来了。”
李庆安取出一份精美的名帖,递上去笑道:“帮我传个信。”
家人有些为难,道:“李将军。老爷此时正率家人祭祖,不能见客。”
“不是给相国,是给舞衣姑娘。”
“姜姑娘?”
两名下人愣了一下,眼角眉梢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暧昧笑意。
“李将军等着,我们这就给你去传信。”
一名下人拿着信向府中飞跑而去,李庆安闪到一边,耐心地等候着。
李林甫的宗祠就像于他府中的后宅,今天是元日,他带着儿子和族人一大早便进宗祠祭祖了。女儿们也各自回了夫家,相国府里十分冷清,姜舞衣的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院门紧闭着。
此时姜舞衣正坐在镜前细心地在额头贴花钠,每天化妆盘发她都要用去两个多时辰,一年年一天天地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今天她的心中格外悲凉,今天是天宝七年的正月初一,意味着她已经二十岁了。
她呆呆地注视着铜镜,女人芳华易老。她就这么在镜前度过自己的青春吗?
“姑娘,明天去求求相国,请他给崔家说一说,解了姑娘的婚
舞衣的侍女叫做玉奴,从小便服侍她。姜家家破人亡,只有她一直跟随着舞衣,从姜府来到相国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