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傲咳嗽两声,正se道:“狄xiao姐深更半夜拜访,不知有什么事要见教?”
狄桑儿沉默了片刻,才是鼓足勇气道:“是安叔叔要我来寻你的,那件酒具被人盗了。”
酒具被人盗了?沈傲颇有些遗憾,天下之间,独一无二刻着王右军行书的酒具,弥足珍贵,不过酒具被盗,倒也说得通,一个价值三万贯的酒具,若说不遭人惦记那才怪了。
沈傲晒然一笑:“酒具被盗,你不寻官府,却来寻我做什么?”
狄桑儿来寻沈傲,本就有些不情不愿,只是受了安燕的嘱托不得不来”见沈傲不冷不热的样子”此时又羞又怒,强忍着不快道:“你知道什么……酒具的事是不能让官府知道的。”
沈傲经由狄桑儿提醒,顿时明白,首先这酒具的来路不正,原先只是买一件盗墓贼的漆制酒具,倒也没什么。可是如今发现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若是禀告了官府,难保朝廷里不会有人垂涎三尺”到时只需说这是赃物,便可将酒具收缴了去。
更何况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安燕是个细心人,若是报了官”就是将酒具寻了回来,这件事也会闹到天下皆知的地步,到时更不知有多少人凯觎这件宝物,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便是这个道理。
沈傲只好道:“酒具丢失了,却为何来寻我?”
狄桑儿道:“酒具不但丢失了,连安叔叔也被贼人打伤了,因此,安叔叔说,要尽快寻回酒具来,可是他现在卧床不起,我又是个nv孩儿家”不经事,没有什么人可以托付,教我来请你”
沈傲苦笑”这个安燕”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沉默片刻,道:“当时在场鉴宝的”屋子里一共有七个人是不是?”
狄桑儿连忙点头:“对,除了你、我,还有艾叔叔,那个卖宝之人,另外还有三个伙计。”
沈傲道:“我一直在国子监里读书,这一点有许多人可以证明”至于你,也可以排除嫌疑,那个卖宝的是盗墓贼,而且还不知道酒具的真正价值”暂时也可以排除在外。也就是说,能对宝物的价值了若指掌,又能产生凯觎之心的,就只剩下安燕和三个伙计的嫌疑最犬“……”,狄桑儿道:“安叔叔是不会窃宝的,更何况他还被贼人打伤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傲苦笑道:“我只是分析”当时在场的都有嫌疑,况且被贼人打伤”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为了洗清嫌疑故布的疑局?”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若是酒具被这四人其中之一窃了”倒也没什么关系,既然贼人不潜逃,那么就说明他们对自己很有信心,若我猜得没有错,过一些时日等风平lang静之后,那个盗宝之人便会悄悄地去寻找买主,到了那时,一切就水落石出了。”他打了个哈哈:“好啦”过两〖日〗本公子得要考试,恕不奉陪了,狄xiao姐这几日注意这几人就走了,再见。”
说罢”沈傲旋身进了集贤men,身后的狄桑儿对他道:“哼”早知就不教你帮忙。”接着,颇有些悻悻然地对车夫道:“回酒楼去。”
沈傲回到宿舍,便见吴笔在烧水泡茶,吴笔抬眸看到他,问:“沈兄大半夜的去哪里了”四处寻不到人。”
沈傲敷衍几句,心里倒是不由地对狄桑儿的酒具被盗之事有些上心,酒具被盗,嫌疑只有四人”到底是谁呢?他的好奇心很重,方才故意先回来,便是料定了这窃贼暂时不会轻举妄动,会等待风声xiao了些才会继续活动,现在去把人揪出来,难度太大,还不如先放松那窃贼的警惕”自己慢慢入手。
喝了茶,二人更是睡不着了,看了会书”沈傲不由地想起了蓁蓁,心里苦笑,红袖添香,若是蓁蓁在这里,倒也有趣,蓁蓁最爱古玩”可惜那件酒具没有机会让她鉴赏过。
随即又想起了chun儿、茉儿”他们现在不知如何了,哎,周xiao姐的事最难办”周若的心意,沈傲是最明白的,只是周若的xing子有些高傲”是绝不肯委曲求全的”唏嘘一番”转眸一看,吴笔却是趴在桌案上睡了。
过了两日,便是终考,今年国子监终考的人数最少,而据说太学终考生竟有一百余人,且阵容强大”因而唐严等人颇有些紧张。
终考的考场,是在太学,唐严领着众考生过去,到了考场men。”那太学国子监祭酒便笑yinyin地迎过来,朝唐严道:“唐大人来得这么早?”
这二人一向不太和睦,也不过是面子上的客套,唐严捋须道:“自然来得要早些,教监生及早做准备。”
成养xing的身后,跟着两个人,这二人,唐严是认识的:……程辉和徐魏也要应考吗?看你们信心十足,莫非是要入三甲?”,程辉仍是那副飒爽的风采”朝唐严行礼道:“学生见过祭酒大人。”,他不说唐大人,而是故意报出唐严的官名,拿捏住了分寸”表示自己对唐严的疏远。
至于那个徐魏,更是狂妄得很,很是勉强地拱拱手,道:“素闻唐大人的贤婿也来应考,汴京第一才子,嘻嘻……徐某倒是要见见。”挑衅意味很浓。
成养xing心里乐开了hua,却是故意道:“徐魏,唐家的nv婿是汴京第一才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你莫非不服气吗?”接着又对唐严道:“唐大人恕罪,这徐魏自恃自己的学问尚可”因而总是狂妄了一些。
唐严只好道:“不妨事,不妨事。”,沈傲眼见老丈人吃了鳖,又见这徐魏狂妄得很,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