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杭之清君侧的口号喊出去,人到了宫门口,他早有打算,倘若守卫不开门,他就命铁骑直接踏破宫门,冲进王宫。
意外的是,他到的时候,城门大开,王宫禁军分列两半,手握长枪,目不斜视。
“君上,恐怕有诈!”身先士卒的武将军扭头对千杭之说。
“如今王城已尽在余的掌握之中,还怕他耍诈?”千杭之看着透过宫门一览无余的王宫官道,嘴角高傲地扬起,冷笑道。
“武将军多虑了!”文臣钟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朝千杭之拱拱手,笑着恭维道,“事到如今,还有谁敢站在煜烁圣君那边与君上作对?定是煜烁圣君知道自己败局已定,故而敞开了宫门,迎我们君上进宫!”
千杭之瞧了他一眼,虽然知道是钟的恭维,他还是觉得很受用,他看着宫门,眼中闪着灼灼的光,他笑了笑,谦虚道,“不可低估煜烁圣君的谋划。”
“君上是高看煜烁圣君了。”钟点头哈腰地笑道,“往日煜烁圣君之所以占尽先机,乃是有少邻君为他出谋划策,如今少邻君弃暗投明,辅佐君上。煜烁圣君这次是兵败如山倒,再也起不来了!”
千杭之脸上挂着笑,就好像他已经登上了王位,此时正在俯视自己的臣民和领土。
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内侍弓腰哈背从远处跑来,他揣着手,低垂着头,以最快的速度朝宫门的方向跑来。
钟探着头看着往这边跑的内侍,笑着问千杭之,“君上好谋略,这位可是君上安插在宫里的内线?”
千杭之扭头瞪了他一眼,钟身子一僵,低下头,退站在一边,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千杭之拧眉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内侍,他自然是在宫中安插了内线,但为了不惊动知冷,他早就下了命令,不许轻举妄动!而他说的话,从没人敢违背,不管是在人前,还是背地里。
那内侍跑到宫门口,剧烈的喘息着,他喘了两口气,缓了缓,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出了宫门,垂首站在千杭之的坐骑前,朝千杭之拱了拱手,“陛下口谕,宣亢龙君进宫觐见。”
“陛下?”千杭之脸上的笑瞬间敛起,他紧拧着眉头看着内侍,微微眯了眯眼睛。
“胡说八道!”武将军一看千杭之皱眉,火云枪在掌中一转,直抵着内侍的喉咙,“陛下被煜烁圣君监禁,缠绵病榻,如何下令。”
内侍瞪大了眼睛,吓得他全身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君上明察,奴婢不敢!”
“武将军不要冲动。”钟一向觉得武将军就是个只会舞刀弄棒的莽夫,此时见他挥枪威胁内侍,更觉不妥。他转身向千杭之建议,“君上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
千杭之挑着眉毛打量着跪在地上哆嗦的内侍,抬手示意武将军,示意他把枪放下。
“君上!我看这狗奴才就是听了煜烁的安排!故意骗您进去,好不费吹灰之力把您拿下!”武将军不肯放手,神色激动,“您不能听他胡言乱语!”
“放下。”千杭之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的话没有人能违背反驳。
“将军将军,您快收起来吧,刀剑无眼!”钟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火云枪把它往边上推了推。
武将军瞪着钟,咬牙冷哼一声,长枪刺破空气,从内侍脖间离开。
钟伸手拍了一下吓懵了的内侍,忙道,“快说吧,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内侍被钟一拍,回过神儿来,伏在地上,惶恐道,“奴婢不敢欺瞒君上,确实是陛下亲口吩咐,宣君上进宫。”
钟转身朝千杭之拱拱手。千杭之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钟垂下头转身站到一边。千杭之打量着伏在地上的内侍,眉头紧拧,“陛下康复了?”
“回君上,奴婢不知。”内侍摇摇头,说完心口猛地噗通一声,忙道,“但陛下确实已经清醒。王室御用幻药师缠草昨晚给陛下换了新药,这次的药很是管用,没一个时辰,陛下就醒了,今早吩咐下来,倘若君上来王宫,就宣君上去觐见。”
武将军瞪了内侍一眼,眯着眼睛冷哼一声,讽刺道,“这醒的真是时候啊!”
千杭之瞪了武将军一眼,暗暗吸了一口气,扭头问内侍,“知冷呢?”
内侍担心地看了一眼武将军手里的枪,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煜烁圣君一直陪在陛下床前,奴婢领诏的时候,煜烁圣君正在伺候陛下吃药。”
“君上,您不能去!”武将军听了内侍的话,更加激动,焦急地看着千杭之,生怕地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着一定是煜烁的阴谋!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您若败了……”
说到这里,看到千杭之冷得彻骨的眼神,忙闭上嘴巴,知道自己说多了,说错了,扯了扯嘴角,背过身去。
千杭之扭头看了钟一眼,“你怎么看?”
“微臣觉得武将军说得有道理。”钟抿着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看寂静的宫门,深吸了一口气,躬身对千杭之说。
“你看!你……”武将军听到钟的话,瞪着眼睛摊手给千杭之看,自己说得有道理吧,就连这个常跟自己顶牛的钟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看到千杭之透过来的冰冷目光,忙闭上嘴,知道千杭之心里也很不好受。
任谁,眼看着到嘴的鸭肉飞了,都不会好受的。
“陛下只说召见我,有说为什么吗?”千杭之抿着嘴唇沉默片刻,抬手示意内侍